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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刻意聚攏

【大乾康元七十一年、五月二十三、酉時、得月樓夏雲閣】

徐恪與李義離開天音樂坊之後,隨即在坊門外拱手別過,李義向南不知去往何處;徐恪則是往東北,依舊回他的青衣衛上值。

他在青鏡司內坐了一個時辰,依舊是百無聊賴,看看已是酉時,索性便下值回家。

剛走出千戶小院,徐恪迎面就撞上了新任的北司千戶張木燁。

原來,張木燁早就想找徐恪一起吃一頓飯,說一說各自交接之事,苦於他新至北安平司,瑣務紛雜,一直脫不開身,直到今日,方才尋得一飯之暇,是以特來青鏡司相邀,要與徐恪一道晚膳。

徐恪略略推辭了幾句,張木燁便臉色微微一沉,佯裝有些不滿道:“怎麼?徐兄弟,今日趙王殿下前來,你便與他共用午膳,我來了你這青鏡司,你就忙得連吃飯的時間都沒了,你這可有些說不過去哦!”

徐恪連忙拱手賠禮,當下再不客套,便跟著張木燁一道走向青衣衛大門之外。

聽聞張木燁要帶著他去新開的天音樂坊用膳,徐恪急忙擺手道,午後他與趙王剛剛從那裡出來,那一間酒樓雖好,無奈裡面太過嘈雜,若是吃飯,還是得月樓吧。

於是,兩人便一同步入得月樓,掌櫃的認得他們,見是青衣衛的兩位千戶一齊來到,怎敢有絲毫怠慢?於是親自將他們迎入二樓的雅間“夏雲閣”落座,未等兩人點菜,便安排幾個得力的跑堂,流水一般地竄上跑下,為兩位千戶大人端茶、上酒、送菜。

待酒菜已經上齊,掌櫃的正要退下,徐恪忽而想起一事,便向店掌櫃詢問道:

“店家,你這裡還需要唱曲、雜耍、逗樂的人麼?”

“大人這是……?”

“今日我在興道坊那裡,遇到一批唱曲逗樂之人,雖身體有些殘缺,但一個個還都有些手藝,若是來到你這店裡,定能博取食客們一笑,盼望店家能收留他們啊!”

“這個……”那店掌櫃一聽,徐恪口裡所言的賣藝之人“身體有些殘缺”,他心裡已經清楚,必是些逃難而來的流民,這些人能有什麼手藝,不要逗樂不成,反將他這乾淨的酒樓弄得烏煙瘴氣。他心裡正在猶豫,該找個怎樣的藉口推脫之時,驀地見坐在徐恪對面的張木燁臉色一沉,“嗯?”了一聲,急忙改口道:

“好好好!既是徐大人推薦,想必他們定是有些手藝,只要他們願來,鄙店一定收留,一定好生收留!”

待掌櫃與跑堂盡皆退下之後,張木燁哈哈一笑,問道:

“徐兄弟,那興道坊的‘身體殘缺之人’,是不是近些日來到長安的那一批流民?”

徐恪點了點頭,正要同張木燁說一說那些流浪“藝人”的悲苦不幸之時,卻聽張木燁已然搖頭說道:

“兄弟啊!你只見那些流民可憐之處,卻未見他們狡詐之處啊?”

“狡詐之處?他們已是斷手斷腳之人,還有什麼可狡詐的?”

張木燁站起身,親自為徐恪身前的酒杯斟滿了酒,又與徐恪對飲一杯之後,方才坐下言道:

“這些流民原本散處各地,只因各自都有些肢體殘缺,便聚攏到一起,刻意顯露自己身上的諸般可憐,好博取路人的同情,藉以騙得些賞錢。他們聽聞長安人有錢更有同情心,便不遠千里來到京城。本來,你來京城騙取些小錢也就罷了,偏生還要在長安城內最為繁華的興道大街上,每日都要坐上七八個時辰,拿的賞錢愈多,還越是不肯離開……”

張木燁又飲了一口酒,接著道:

“如此貪心又工於心計之人,難道還不算狡詐之徒麼?”

“原來,張兄對他們清楚得很啊!”

“自他們來京城第一日起,手下就已經向我稟報了!這些人一個個手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