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職守’!”
“哦?”李重盛又來了興趣:“你去摘星樓是為了查案?那麼……你查出什麼了嗎?”
“啟奏陛下,北境侯世子羅人鳳被殺一案,臣已查得清清楚楚!”
“講!”
這時候,高良士已經搬著一罈龍膏酒小步走進了偏殿,他見皇帝臉上忽而又現出怒意,當時便不敢多言,只是走到一旁,小心翼翼地將酒罈放下,靜靜肅立一旁。
“殺死羅人鳳的兇手,是天音樂坊中的一個管事,名叫‘落霜’……”於是,徐恪就坐在偏殿之內,將李君羨告知他的,北境侯世子羅人鳳如何被殺的經過,向皇帝詳細陳奏了一遍。
李重盛聽罷徐恪所言,沉思了良久,方道:
“想不到,北境侯之子,竟也是死在天音樂坊的手中!”
“陛下也知那天音樂坊?”
“嗯……”李重盛點了點頭,又手指李君羨,朝徐恪問道:
“這件事,你是怎麼知道的?是不是他告訴你的?”
“回陛下,微臣所奏的案情,正是君羨大哥那一晚親眼所見的情形。”
李重盛轉頭,將目光投向李君羨。
“是麼?”
李君羨忙站起身,躬身行禮之後,稟道:
“啟奏陛下,北境侯世子羅人鳳被落霜所殺,確是草民親眼所見!那一晚,草民正在城北的一處小巷子裡酣睡……”於是,李君羨又將自己是如何夜眠於小巷中巧遇羅人鳳一行,又如何親見羅人鳳慘死落霜之手的經過,就在御前向皇帝備陳了一遍。
李重盛聽罷,轉頭望向徐恪,目光中又露出些許笑意,“這麼說,你去摘星樓飲酒,還真是為了‘查案’?”
徐恪面上微微露出窘色,此時他業已酒醒了大半,心知天子這句話意在嘲諷,是以也不敢硬接。
高良士趁機走上御前,小聲道:
“陛下,龍膏酒已送到,要不要就在殿中開席?”
李重盛往偏殿內的兩人掃了一眼,點了點頭,說道:
“既已是酉時,無病、君羨,你二人就留在這裡,陪朕用一頓晚膳吧,這什麼……龍膏酒,朕一人獨飲也是無趣!”
“臣領命!”徐恪拱手為禮,欣然從命。
旁邊的李君羨卻神色慚愧道:
“陛下,君羨一介草民,豈敢與聖人同桌而飲?”
李重盛略略坐挺了身子,目光中自然而然透出一股無上的威嚴,“怎麼……朕沒嫌棄你,你倒嫌棄朕來了?”
李君羨惶恐道:“陛下,草民不是這個意思。草民前些時日,終日放蕩於長安城的街市巷陌中,與一幫乞者流民為伍,弄得身上衣衫破爛、連鬚髮也未曾修剪,草民的這一副打扮,如何能坐在陛下的餐席上?”
李重盛打量了李君羨周身,忍不住皺了皺眉,問道:
“也是!朕問你,你為何要把自己弄得跟個乞丐一樣?”
“草民慚愧!”
李重盛轉過身吩咐高良士道:“你帶他去浴池裡洗一洗,順便換身衣服。”
高良士不由地心中大感詫異,他心道皇上今日宣徐恪進宮,不是斥責他們“酒後亂言”之罪麼?怎地非但不問罪,竟還對李君羨如此之好?
要知道,皇宮中的幾處湯泉,只能供天子沐浴所用,就算貴妃要享用溫泉,也得等天子浴後再用,至於太子、親王、宰相、貴戚重臣等,難得進宮享用一次,也是要天子特賜之後,在湯泉外的小池中,享用些天子浴後之水。今日,皇帝竟特賜李君羨這樣一個平民入宮中浴池享用,高良士真不知該如何安排才好。
當下,高良士只得小心翼翼地請示道:“陛下,宮中有三處浴池,‘愉龍池’‘浴心池’‘寬研池’,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