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天下哪個不知,誰人不曉?連那些鄉村地頭間的三歲孩童都知道,誰要是敢去招惹他們,那簡直就是去送死!銘博,我勸你也還是少去招惹他們為好,要是不小心被他們抓進了北安平司的詔獄中,那就是一個有去無回呀!咳!……”湯山劭嘆息一聲,又道:“是以你說那徐恪是衝著我湯某人的面子,私自放走了朝廷要犯汪再興,此事就算你信,我湯某人自己都不信呀!”
方銘博聽罷湯山劭之所言,心中又思忖了良久,至此也終於相信了徐恪乃晉王門下之“事實”。他點了點頭,緩緩言道:
“如此看來,徐無病確是晉王爺的門下!”
湯山劭斜了方銘博一眼,問道:“那你還要去殺了他麼?”
“不敢!”方銘博忙欠身回道,說起徐恪之時,神態間已全無怒意。
“這才對嘛!”湯山劭又對方銘博耐心開解道:“銘博啊,你為本官做事,本官又為晉王爺做事,那徐恪既是晉王爺的門下,今後,你們也算是一家人了。大家既然都為晉王爺做事,萬萬不可因些許小事就生出怨恨,聽本官的話,你回到杭州之後,非但不要去向徐大人尋仇,還要與他暗中配合,相互協作才好!”
“湯大人!”聽罷此言,方銘博不由地苦笑道:“就算方某將那徐恪當作自家人,可那徐恪也能將我方銘博當作是他的自家人麼?”
“這個嘛……”湯山劭舉杯品了一口龍井,略略思忖了片刻,方徐徐言道:“你也不必擔憂,待我忙完了手中事務,得空便去一趟杭州,屆時,本道將親自在樓外樓中設宴,為你倆好好說合說合。”
“如此……方某就謝過湯大人了!”方銘博起身朝湯山劭深深一揖,儘管他面上都是感激之色,可心中卻不以為然道,我與徐無病那廝,如何能成為“自家人”?你湯山劭自詡聰明幹練,可你哪知徐無病這小賊之底細?到時候,恐怕你連將徐無病請來樓外樓赴宴都未必能做到,更何談幫我倆說合?!
不過,他心中雖作如此之想,但畢竟當著經略使大人的面也不好明說,當下他與湯山劭略略寒暄了幾句之後,起身正待告辭出門,不料湯山劭卻忽然把他叫住。
“銘博啊……”湯山劭遲疑了一會兒,終於開口道:“你與徐大人之間的誤會,本道自會幫你們化解,然你與那新任的杭州知府李秋……”
“湯大人的意思,是讓方某與李大人也‘化干戈為玉帛’?請湯大人放心,方某與那李大人原本就沒什麼……”方銘博話還沒說完,立時被湯山劭擺手打斷道:
“非也!”湯山劭目視方銘博,眼光中透出一股凌厲,“本道的意思,可不是讓你與那李秋‘化干戈為玉帛’!本道是要讓你仔細盯緊了李秋,一旦發覺其有異動,即可將他……”湯山劭隨之右掌前伸,往自己頸前一劃,做了個自刎的動作。
“這……?”方銘博眼皮一跳,心中不由地倏然一驚,他以略帶惶急的口吻回道:“湯大人,想那李秋,非但是朝廷新委任的正五品知府,且還擔著一個欽差的名頭,大人要我仔細盯著李秋,一有異動即行上報於大人知曉,此事在下自當照辦,可大人要我……”方銘博一邊輕聲言語,一邊雙目四顧,確信兩人身邊並無他人,這才吞吞吐吐道:“大人要我謀刺欽差,這個……怕是……”
“怎麼……怕啦?!”湯山劭面帶不屑之色看著方銘博,不滿道:“剛才本道見你怒衝衝而來,誓要取那徐恪項上人頭不可。如今本道只是讓你除掉一個李秋,你竟這般膽小如鼠了起來?想那徐恪,畢竟乃是天子欽命的正四品青衣衛千戶,這李秋不過區區一個五品知府。你連殺一個四品的千戶都不怕,如何卻不敢動一個五品的知府?”
“這……話是這麼說,不過……”方銘博猶豫了片刻,兀自有些疑惑道:“李秋初到杭州,雖有小動,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