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一力避開愚兄專門找你,無非是那汪再興手中,必定掌握了不少他與晉王之間的秘密,他是不想讓這些秘密落入你我手中。”
“原來如此……”徐恪聽得頻頻點頭,可一旦想通了其中的關節,他隨之便憂心道:“李兄,汪再興身上既然藏著這許多秘密,你就這麼將他放了麼?是不是……”
李秋再度擺手,“無病啊!你可別忘了,咱們此番來杭州的使命究竟為何?你是為了查案,我是為了收錢,咱們倆只需做好這兩件事即可,其餘的事暫且輪不到咱們來操心。更何況,那些事……咱們操心也是無用。”
徐恪聽了李秋這一番分析處置之道,頓覺李秋所言之策,無一不是在理,句句都能受用,他心中對眼前的這位新任杭州知府,不由地更添了一份欽佩仰慕之情。
“其實……”李秋又道:“這樣也好!之前,我還在為該如何處置汪再興而費神,既然湯山劭已經來了,咱們整好做個順水人情,將他放出大牢就是。反正,那汪再興的死活,早已無關緊要。”
徐恪心道,原來欽差心中對於該如何處置汪再興也是有諸般顧忌,他既要將對方扳倒,好掃除眼前一切掣肘之人,又要顧及汪再興背後的勢力,不能將事情做得太絕。看來,欽差也是左右為難啊!今日那湯山劭來找自己求情,或許也早已在欽差的意料之中。
“不過……”李秋卻忽然收起笑臉,轉而神色凝重地言道:“明日在放汪再興之前,你還得去大牢內做一件事。”
“何事?”
“審問汪再興。”
“還要再審汪再興?”徐恪頓感不解道:“那汪再興對自己所犯之罪早已親口招認,為何還要再審?”
李秋道:“不是審他汪再興的案子。”
“那是要審誰的案子?”
李秋朝徐恪笑了笑,道:“賢弟呀賢弟,剛剛咱們還在說起,此番你我千里南下所為何來,怎麼……一轉身你就忘啦?”
“哦……李兄是想讓我去審一審前任知府吳文龍被殺的案子?可這件案子,汪再興也未必知曉多少內情呀!”
“不然!”李秋擺了擺手,道:“前些日你去問汪再興,他坐在自己通判的簽押房內,悠然喝著上等的龍井茶,自然不會跟你講真話。如今他在杭州府大牢內已受盡了虐待,整日裡慌慌待死,你只消稍稍施些手段,他必定對你‘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徐恪連連點頭道:“李兄所言甚是,明日一早我便親去一趟杭州府大牢,再細審一回汪再興。”
“好!”
……
……
到了次晨卯時,徐恪叫上了舒恨天與魏嘉誠,自己則坐上了輪椅車,三人一起,匆匆來到了杭州府大牢之內。
看管大牢的牢頭聞聽是千戶大人親自來審案,頓時嚇得不輕,他一路上小心翼翼地接待,戰戰兢兢地往前指路,生怕自己一個不小心,若是惹惱了千戶大人,今後可是吃不了兜著走。
好在,這位年輕的千戶大人脾氣甚好,坐在輪椅之上還堅持要自己推車,待得將一行人引至關押汪再興的牢房之內,牢頭那一顆懸著的心,總算是放下。
“汪再興,快醒醒,還睡什麼睡!”牢頭叫起蜷縮在牢房一角,兀自酣睡中的汪再興,訓斥道:“青衣衛千戶大人要來審你的案子,還不快起來!”
那汪再興原本還在做夢,只見夢中的自己,尚且坐在府衙的簽押房內,案几上放著一杯新沖泡的龍井,案中間放有一疊文書,還有一大堆官員正跪在下面聽著自己發號施令……徒然被牢頭叫醒之後,心中毫不懊惱,待得聽到“青衣衛千戶大人”幾字後,慌得他忙從牢中站起,又朝徐恪俯身跪倒在地,口中呼道:
“卑職參見……哦不!草民拜見千戶大人,拜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