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緒可以令人瘋狂,愛情和仇恨,她兩者都有。
她開始復仇的旅程,但不知該如何下手。因為她來看見過九幽魔域人的本來面目,只知他們所戴的黑頭罩和黑衣的裝束而巳。唯一可以記憶的,是二堡主背劍持柱,目光
特殊地冷厲。但二堡主的杖已被勾魂手所毀,今後他是否仍會帶杖?
進入江西地境,她決定進行走訪。本來,她不想和乃母走到一塊,但也只有她母親知道九幽魔域首要惡髒的真面目。只要和乃母走在一塊,必能遇到九幽魔域的人,所以她不顧一切,先找到母親再決定今後的行動。
江西的東境,方為她母親的勢力範圍。她在袁州府換回原來的裝束,向南昌首府急趕。她的侍女小慧,巳被花魔帶走。來時人一雙,回時只剩下她孤身一人,幸而她久行江湖,可不用人伺侯。
在南昌府,她找到府城的眼線,知乃母剛在頭天離開府城東行廣信,便匆匆趕去。
花魔原準備在十天之內解決靈山的葛家,以便回報二堡主李文良。但在途中略有耽誤,同時派赴浙江召集助手的侍女至今未有迴音傳來,反正毒珠巳經到手,對於二堡主的約定能否遵守已無關重要。她一個女流之輩,對千金一諾的江湖道義守不守無所謂,因此至約期過了一半的時日,她還在南昌府留連。
在江湖上稱雄霸道的人,生命像是風前之燭,隨時有被吹滅的可能,生死之間並無很大的距離。刀頭舔血,在劍影刀光中打滾,隨時有殺身之禍,也隨時殺人,任何人也不敢為自己的下場先下定論。她們認為,生命的本身就是一場尖銳的弱亡強存鬥爭.為爭強鬥勝出人頭地,為改善自己的生活,為在冒險犯難中所獲的刺激,也為自認行俠仗義,打抱不平的意念。也可能為發洩自己的七情六慾。這些,都必須付出代價的。因此,結果不是生就是死,強存弱亡,理所當然。
不管他們所持的見解是對是錯,而不在乎生死的看法是顛不破的,花魔死了唯一愛女,她悲傷,心慢地平復,她麻木,大火燒到搶救無望離開之後,她心中的創傷便慢慢地被人生自古誰無死,早死早投胎,連自己何時撒手塵世也不得而知,女兒這種下場又算得什麼?她自己殺人如麻,作惡多端為禍江湖,自己的生死也毫不在乎,何況久不在身旁的女兒,生死何足道哉?進入江西,她的哀傷巳拋到九霄雲外去了,依然我行我素,擄掠美男子,收劫有根基的幼女童男,劫掠富家大戶的珍寶財物,搏殺拂逆己意的對頭……就這樣,她到達了廣信府。
當天,她的侍女和帶來的新爪牙都來會合了。
當天夜間,她找到九幽魔域廣信分壇的壇主,二堡主暗中盯梢的人,已經早就佈置好了一切。
九幽天魔李文宗雄才大略,野心勃勃,上次在山東造反失敗,原因是實力不夠雄厚,失敗得很慘。加之他的拜兄四大金剛之一的張世佩,為實現自己的夢想而出賣教主徐鴻儒,落個瓦解冰消,功敗垂成。這一次張世佩企圖東山再起找上了他,他也很想重震雄風,樂得和張世佩聯手共創霸業。
其實,他十餘年前和張世佩義結金蘭,根本不知張世佩是邪教的重要人物,更不知張世佩是邪救主徐鴻儒的弟子。他那時已是個綠林道中大名鼎鼎的九幽天魔,對邪教和邪術符咒一無所知,憑真本事真功夫抓住了便殺,明暗中不擇手段。
九幽天魔用遠交近攻的辦法,籠絡他勢力範圍以外的
兇魔巨寇,從中擇肥而噬,務必將七星旗插到每個角落,日後方能一舉而定江山,方不致重蹈山東失敗的覆轍。
這三件大訊皆逐漸進行。其中有一個支援樂夫子得力的人,這人便是九幽天魔的親弟二堡主李文良。三年中,九幽天魔的爪牙,巳逐漸佈滿天下,其勢力如野火燎原,開展得很迅速,並且江湖中知者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