潛勁直迫丈外,好一場龍爭虎鬥,兇猛的程度駭人聽聞。
老花子人如瘋虎,壽星杖搖頭擺尾,急如狂風暴雨,連攻五招十二杖,換了三次方位。
陰婆人似狂風,步步進撲,短小的鳩首杖八方飛騰,用三十六手潑風快打進攻,左手大袖也排山倒海似地向壽星杖上招呼,奇快無比地要從杖影中切入,快得連人影招式皆難分辨。
老花子神色越來越凝重,他的壽星杖被陰婆大袖拂過兩次,鳩首杖差點從壽星杖旁切入近身,令他心中凜然,腳下有點不穩了。
旁觀的春虹愈看愈心驚,他目力奇佳,仍有點摸不清老女人的招路,看兩人拚命進招,似乎都是以招還招的手段,所以沒有兵刃交擊之聲,沒有使用老的招式,又不像是巧打,也不是一沾即走的遊鬥,只看到地下枯草一一偃倒,只聽到風聲厲嘯刺耳銳鳴。
春虹想:“這才是真正武林奇學,兩人反應皆高人一籌,可惜,他們似乎都有點顧忌,都想找空隙一舉得手,無法發揮猛狠辛辣的雷霆一擊。”
從兩人的激鬥中,春虹體悟到這種拚鬥未免太浪費精力,兩方都反應奇訣,想找雷霆一擊的機會不多,機會稍縱即逝,就難有把握得住,這種互有顧忌的打法支援不了多久。假使一方再有旁人伺機插手,另—方必敗無疑。
與人交手所獲得經驗和教訓固然可貴,看高手相搏鬥在旁觀摩所得經驗同樣重要。他天資超人,無形中增長了不少見識,吸取其中經驗和教訓。
果然,兩人換了五次方位,各攻了二十餘招,人影飄搖中,忽然響起一聲金鐵輕嗚,人影乍分。
老花子飄退丈外,額上大汗如而,兩手持杖硬用千斤墜定下身,左小臂衣袖觀出了破爛裂縫,上體略晃,怪眼中光芒暴射,長長吁出了一口氣。
陰婆側飄八尺,體形倏退倏止,三角眼不住眨動,陰厲冷電一字一頓道:“十餘年來,你仍是這幾招老把式,老身估你高了。”
“哼!你也不過如此而已。”老花子沉著回答。
“剛才一記‘玉女穿線’,若是劈偏半分,你的左臂就完了。”
“哼!老陰婆,你並非手下留情,而是我這一記後發的‘掘江攔河’要掃斷你的腰桿,你不得不變招強接自救,錯過了一次好機會,但老不死也承認輸了一招,你也該承認這次狹路相逢,仍然無法送我歸天。”
驀間,溪對岸傳來了陰森森語聲:“不見得!”
春虹抬頭向聲源看去,抽口冷氣道:“這老凶怪來了,看樣子聽語氣,他們要聯手。假使我再不走,他們不滅口才怪事。”
溪旁怪石叢中,站起一個方面大耳,紅光滿面,一表人才的白髮老人。五綹銀鬚拂胸,穿一襲青袍,手中掂了根金光閃閃的金色如意,全長一尺八寸,十分沉重,粗實他掂在手
中隨意揮動,一縱身便飄越面前兩丈寬的石堆,從容向溪中走去,像是無形物體,只跨兩足,便越過丈寬的河流,靴底竟沒沾水,好高明的攝空蹈虛輕功神技。春虹便知道遁客孤獨餘到了,別看這傢伙臉呈忠厚,其實心中卑鄙得很,無惡不作,壞事做盡,暗藏奸詐。
老花子臉色大變,吸入一口氣道:“獨孤餘,你要插手?”
遁客在丈外背手一站,呵呵笑道:“把你的那討米袋兩手送上,我不插手也就是了。”
老花子壽眉一軒,冷笑道:“好吧,你上啦!”
“別急,我會上的,呵呵。”
陰婆用手一指春虹,向遁客道:“餘老,絕塵慧劍在那小子手上,大概是臭化子的門人,孤舟賊禿的遺物,決不能賜給那小子了,這兒不勞費心,老身足以將臭花子剝皮抽筋,十餘年來他大概在睡覺,進步太小,不成氣候。”
“好罷,小兔蛋交給我就是。”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