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久,走在前面的灰影倏然站住,前面林木映掩中,已可隱約望到紅衣美婦的身影,他扭頭向背著包裹的同伴低聲道:“大事不好,紅綃電劍出現,那位白姓的提調凶多吉少,咱接來遲了一步!”
揹著大包裹的人注視片刻,訝然叫:“咦!那位老道我似乎很眼熟哩!”
“唔!確是眼熟。”
“唔!記起來了!你看看,像不像二堡主在雲嶁山屬意的那青年人?”
“哦!確是像,但不可能是他,他已被活埋在山崖裡了!”
“很難說,咱們和二堡主也曾被陷在藏真洞,但咱們並未死去。”
“好!先設法將他弄到手再說,咦!他挾著的人,你說像不像白提調?”
“像,確是他!”
“紅綃電劍咱們惹不起,找機會捉住那青年人,救白金堂出險。同時,咱們得飛報紅綃電劍的訊息,二堡主不會放過這賤潑婦的,走!換上咱們的黑袍黑頭罩!”
兩人向側方移動,遠處盯住春虹的身影,聽口氣,便知道他們是二堡主李文良的蒙面爪牙。
春虹本待找一處地方考問金甲神,下到谷底,發覺後面有人跟來,轉頭一望,原來是綠衣侍女,他站住了,冷冷地盯視著眼前這位美絕塵寰的綠衣美人,心說:“她一個孤身少女怎敢大膽向我追蹤?”
他站住,綠衣少女也站住,他走,少女也跟住走,跟得他火起,在一座草坪中倏然轉身,怒聲問:“小丫頭,你想怎樣?”
小秋向他嫣然一笑,泰然地說道:“咦!道爺,你這不是無理取鬧麼?”
“貧道怎的無理取鬧?”
“當然是啦,你走你的路,我走我的路,彼此各不相干。”
“哼!你為何在我身後冤魂不散地跟著不放?”
小秋噗嗤一笑,道:“道爺,你有點做賊心虛。“
“胡說!”
“為人不做虧心事,半夜敲門心不驚。假使你的行為光明正大,無可非議,光天化日之下,你為何怕人跟蹤?”
他的神情極為友好,笑盈盈地娓娓道來,春虹有火也發不出來,回頭走路一面道:“好吧!看你能跟多久!”
他向左一折,沿山根急掠,腳下用了八成勁。
小秋的輕功居然能跟上,兩人發瘋似地猛趕。
春虹暗暗心驚。他一向對自己的輕功極為自信,想不到小丫頭居然能趕個亦步亦趨毫不放鬆,他扭頭叫:“再加一成勁,小丫頭!”
加了一成,小秋便相形見絀了,不得不用嘯聲引導主母前來,只追了半里地,她已遠落了五六丈。
聽到小丫頭的嘯聲,春虹莫名其妙,忽然止步轉身,笑道:“怎麼,認輸了吧?”
小秋星目一轉,也笑道:“你這種像是情急逃命的身法,當然快些兒,要是不信,你何不追我試試,追與逃是完全不同的。”
說他的輕功是情急逃命的身法,小丫頭的神情也於人好感,他哈哈大笑,笑完道:“真要扔你並不難,貧道還留了一成勁,你不是往自己臉上貼金麼?唔!你的笑容詭秘,包藏禍心,我可不上當,說!你為何而來?”
第十八章 紅綃電劍
小秋估量著主母也該快到了,不怕春虹走掉,指了指他肋下的金甲神,笑道:“當然有所為而來,喏!就是這位白總提調。”
春虹冷哼一聲,道:“這傢伙是我的,任何人也休想打主意。”
“家主母要定了。”
“呸!豈有此理,你給我快……快走!”
“假設不走呢?”小秋眼眯眯地笑。
“貧道打發你走。”
“我不走。”
春虹冷哼一聲,欺身,一掌劈出道:“敬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