渾身仍在抽搐,腹部猛收,每一個細胞似乎都在跳動。
春帆毫不動容,再將角宿弄醒,厲聲問:“你招不招?招不招?我的妻子目下何在?九幽天魔目下何在?九幽堡在何處?”
角宿突然張口,噴出一口血水,叫道:“太爺告訴你,九幽堡在三十三重天。”
春帆舉手—拂,血水如被狂風所制,飄向一側。
樹枝再次下滑,略向內移,到了天樞穴處,已經移至中線兩寸,該穴在臍旁外兩寸,算起來,已經離開了胃部,但身子抽搐得更烈更猛。
樹枝在旁邊轉,撩,震,搖,擺……
“哎……”角宿悶叫,再次昏厥。
春帆丟了樹枝,厲跳而起,大叫道:“你有種!我絕不能夠放過你。你等著,你的主人會現身救你的。”
他將角宿的肩關節拉脫,牙關託開,割斷一匹馬的韁繩,用一端繫住角宿的雙手,抓住韁繩的另一端,飛身上馬向窮酸道:“司徒叔,走!”
角宿全身是血,無法站起,馬兒一動,將他拖走兩丈餘,春帆叫:“狗東西!站起來!英雄些!”
角宿雙手巳派不上用場,怎能站起?但不站不行,拖走的滋味更難受,他想叫罵,想嚼舌自殺,但牙關巳被拉脫,罵不出嚼不動。
拖了十來丈,後官道出現了轎馬的形影,都是先前在涼旁歇腳的一群男女,也就是九幽天魔的二夫人桂蘭英一群人,擔任護送的二十八宿的後五宿,柳,星、張、翼,軫,一群男女總人數共有二十八人之多。
看到了人影,雙方相距巳不足三五十丈,轎馬從山嘴轉出,彼此皆可看清面目了。
春帆策馬一走一停,他要等侯角宿站起,眼看後邊的轎馬急急地趕來,他毫不在乎。
角宿果然了得,渾身是血,只穿一條犢鼻褲,經脈受損,他仍能在短期間掙扎著站起。
剛站穩,馬兒向前舉動,韁繩一帶,他又趴下了。
在倒地的瞬間,轎馬接近,他身軀滾動,轎馬入目,他心中狂喜,可惜不能出聲。
他面目全非,轎馬接近,仍看不出他的身份,他必須站起來引起他們的注意。
在生死關頭中,他的生命潛能突發神力,一躍而起,猛轉身。
最先到達的是柳宿,已到了七丈內,近年來江湖大亂,想架樑子管閒事的人,如果本身武藝不精,管不了可能還要賠上老命,少管為妙。當然啦,江湖中一些富有正義感的俠義門人,是不會畏首畏尾,挺身而出為道義拋頭顱灑熱血的人多的是。但九幽堡的人是不會的,他們唯恐天下不亂,所以走在前面的柳宿,根本不打算理睬,只好奇地打量著春帆,驅坐騎緩緩前來,沒留意渾身是血的角宿。
角宿猛地轉身,終於被柳宿看清了,大叫道:“老天!是大哥嗎?”
角宿心神一懈,撲地翻倒,柳宿一聲長嘯,飛騎而上。
春帆先是一怔,最後大喜,丟掉韁一躍下馬,怒叫如雷:“廣信府春帆在此,九幽堡的人納命!來得好!”
騎驢的窮酸也溜下了叫驢,準備動手。
人群大亂,山轎停下了。
在中間守護的張宿大喝,“二十四兄,先保護夫人,不可妄動!”
他這三句話,帶來了橫禍飛災,被春帆聽了個字字入耳,仇恨之火如火山爆發出來了。
同一瞬間,柳宿大吼:“七星高照,受命於天!”
吼聲中,飛騎奔到,先奔向倒地難起的角宿,飛下馬背。
春帆象鬼魅幻影,乍閃乍現,光華倏張,沉雷似的的怒喝驚天動地:“你們該死!納命來!”
柳宿的手還未抓住地下的角宿,光華臨頭,劍氣徹骨,快得駭人聽聞。他不愧稱九幽堡的超人高手,反應奇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