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途,人的兩條腿是靠不住的。趕了半里地,趕上了兩位村姑。兩女策馬分道左右,奼女訝然問:“葛少俠,怎麼回事?
你的馬怎麼被人奪去了?那人好厲害,我無法擋住他哩!”
春虹搖頭苦笑直趨馬旁急急地說:“那人是花魔的黨羽,功力深不可測。花魔已經死了。九幽堡的黨羽屍體尚溫,李文宗可能在前面往南逃。前輩請隨許堡主一起走,坐騎請給我先用。務必請堡主趕上。”
奼女躍下馬,匆匆說:“也好。請記住,九疑老人所留的暗記是一個九字,九字的一撇是指向九幽天魔的逃向。九字如有水字,就是由水路去了,小心。”
春虹飛躍上馬,扭頭道:“請前輩通知家師一聲,半途如果搏殺了元兇,晚輩會立即傳出訊息,如未能得手,在涪州會合。”
聲落,健馬已衝出五丈外,許姑娘策馬在右首,緊跟住春虹的坐騎後,暴雨撲面,她大聲驚問:“虹哥,你殺了花魔麼?”
狂風暴雪撲面,說話與聽話同樣困難,他大聲說:“不,是死在天玄斷脈手法之下,但大哥已在她瀕死前剜出了她的心帶在身邊。小妹,有話以後在說,小心馬前失手。”
三人狂風似的往下趕,踏入了湖廣地境,姑娘叫:“繞道出關,咱們沒有路引,不能出關哩!”馬匹往左繞,進入了山區,入暮時分,穿越山區走出官道,過了應山向德安府趕。三匹健馬口中直噴白沫,渾身汗溼,腳下已步履艱難,比趕長途的腳程還慢。
黃昏已近,但滿地銀光,風更猛,雪更急,沿途不見人跡,兩旁村落燈火全無,除了風雪,天宇下是死的世界。
三簧店、長興村、太平口、張家河、柳條集鎮……店一一扔在腦後,前面出現了應山德安交界的新城店,那是一處只有十來戶人家的三家村。村北,是一條小河,冰已封河,木橋積雪盈尺。遠遠望去,更不足五里地,小村前掛了一盞氣死風燈,明滅不定。
“馬兒不行了,虹哥。”姑娘憂慮地大叫。聲落,她飛躍而起。接著,春虹也從側力滾下了馬鞍。兩匹馬幾乎同時力盡蹄倒,在雪花中掙扎哀喘。
前面的春帆滑離鞍橋,解馬包後小包裹掛上,拉斷了絡頭和解鞍,在馬背上拍了一掌,沉重地說:“馬兒,你自找生路去吧!”
三人繼續上道他們腳下甚快。官道上,深雪亂了不少蹄跡,清晰可辨,顯然前面有人馬趕路。
九幽天魔一群人,也是繞道出關的,無意中扔脫了追蹤而來的雲棲生。白駒和其他七匹健馬,全是千中選一的名駒,普通的坐騎是無法追及的。可是,他們過了應山之後,認為已經脫險,腳程放慢了。沒在應山投宿。九幽天魔失算已極,他想趕到德安府秘壇,所以連夜趕路。將近新城橋,前面出現了廿餘匹健馬。馬群長半里地,前有兩匹馬緩緩而行。騎士們都穿了一身皮,皮風帽緊蓋,只露出一雙眼睛,無法分辨身份面目。白駒領先越過兩人兩騎,漸漸接近了大批人馬。
廿餘人分為兩路,前後全是內穿錦罩皮襖的帶刀大漢。中間有兩匹馬上,多負了一個長包裹,最先一騎,赫然是包少堡主包志堅。
九幽天魔接近馬群,看清這群人是神水堡的高手,叫道:“是神水堡的朋友麼?少堡主何在?”
馬群讓道左靠,白駒超到前面。包少堡主神色凜然,在馬上行禮道:“堡主萬安,請問有何見教。”
“少堡生目下有何打算?”九幽天魔問,兩人並騎而進。
“小侄帶家父屍骸,趕回神水堡善後。”
“萬里迢迢,賢侄,你怎能公然上道。”
“小侄不能因此而墜神水堡的名頭。”
“許匹夫可能率人趕來了,賢侄小心為上。令尊此次身死祥雲堡,愚下十分慚愧。”包少堡主哼了一聲,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