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瞞不了他,暮色已逐步光臨,他仍然看得真切,趕忙揮杖迫近,大笑道:“青年人,你該知道老陰婆的為人,何不為世人除害?上來,咱們聯手將她埋在這雲嶁山,豈不快哉?”
陰婆飛退丈外,正想發話,春虹見機不可失,大聲道:“讓開,老花子,在下要親自斃了這老陰婆,_奇_用不上閣_書_下插手_網_,你準備為她收拾善後就是了。”
陰婆上了大當,她以為瘋丐決非袖手旁觀,一個年青人已經夠可怕了,她怎敢逗留?怪叫道:“臭花子,咱們會有再見那一天,且讓你多活些時間,小子,留下你的名號。”
春虹急於打發陰婆走開,笑道,“老陰婆,你記清了,我,姓葛名春虹,下次見面,在下決不饒你。”
陰婆怨毒地盯了春虹一眼,轉臉如飛而去,足下似乎有點不穩。
春虹緩緩收劍,劍入鞘他已有點難以支援。
一旁的老花子也站立不穩,搖搖欲倒,但仍強忍下一口氣,低聲道:“青年人,直起脊樑,老陰婆老奸巨猾,她不會甘心立即離開,她會在不遠處窺探,假使露出受傷的破綻,後果不堪設想,你支援得住嗎?”
“小可支援得住,但急需調息。”春虹咬牙答。
“好吧,靜靜地坐下,不要引起老陰婆的疑心。”
“她怎會在旁窺探?”
“遁客技臻化境,你小小年紀將他擊傷而遁,不可能全然無損,只消讓老陰婆看出你受傷,她怎肯放過你我?”
“小可和老前輩聯手,不見得怕她。”
“哎,我不中用了,老陰婆在我的左肩後鳳眼穴旁擊傷,目下傷巳發作,用不上力。你呢?”
“小可右肩捱了一掌,內腑已被震傷。”老花子招招手,緩緩坐下道:“坐下來調息,老陰婆在石角後向這兒探看,切記不可露出破綻。”
春虹定下神,從容地坐下,老花子又道:“別叫老陰婆看出破綻,趕緊調息,我先給你服過療傷丹,對你大有幫助。當然,也許你有更好的丹藥,但決不會強過我瘋丐的療聖品。”他去討米袋中亂摸。
聽老花子自己透過名號,春虹大喜過望,接過丹藥服下,正想道出來意,老花子又說:“運氣行功,助藥力行開,可收事半功倍之效。”
春虹一面運氣行功,一面在思索如何啟齒邀請瘋丐跑一躺靈山為大哥療傷,他想起窮酸的叮嚀,說老花子性情古怪,請不來可以激來,心中暗暗擬好腹稿,方定下心神運氣行功,片刻時便進入物我兩忘的境界。
老花子自己也服下了丹藥,靜靜地行功調息,兩人面對面坐,像在親切地交談。
暮色四起,夜來了。
陰婆悄然離開山谷,惡恨恨地走了。
直至夜暮低垂,兩人方停止行功。春虹首先整衣站起,
向瘋丐咧嘴一笑,怪聲怪氣地道:“前輩就是八怪之一的瘋丐曾前輩麼?”
瘋丐呵然一笑,點點壽星杖道:“青年人,你似乎有點孤聞寡陋。”
“有道理麼?”春虹故意問。
“八怪中沒有瘋丐曾政的地位,難道你一個江湖人還不知道都有誰?”
“請教,前輩說說看。”
“奼女、陰婆、狂儒、遁客、窮酸、潛翁、醉佛、睡道人,謂之八怪。除去奼女是個花不留秋的四十歲大閨女之外,全部老的該進棺材的人。這次雲嶁山大會,奼女陰婆遁客都到了,奼女趕上了,這兩個傢伙卻來晚了些,幾乎要我瘋丐的老命。喟,你能將遁客趕跑而受點輕傷,確真了不起,比我瘋花子強得多,令師是誰,能見告麼?”
“恕難奉告,家師的名號,作弟子則也不宜提。唔,小可記起來了,前輩原來是號稱天下第一名醫,藉瘋遊戲風塵的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