陰魔的鬼魅幻影功,其實是玄門絕學五行大挪移的另一宗派,更相近於縮地功。陰魔苦練有成,不但掙來了駭人聽聞的綽號,也憑這一手奇學傲視江湖,罕逢敵手。他有這種奇功取得了驚世駭俗的稱謂,更增加他的神秘感。不是高手行家,決難看出他的身形是怎樣移動,只依稀可以看到幾個似乎連續的虛幻,冉冉隱沒而已。
剛衝進廳中魅影陰魔突然狂笑,飛腳一踢,巨大的火鼎應腳飛起,熾紅的炭塊如同千百火珠,以暴雨似的聲勢飛射。
九幽天魔大吃一驚,對方這種賴皮打法大出他的意料之外,他不敢和炭火開玩笑,唯一的辦法是向後退。
魅影陰魔一不做二不休,抓起案上的銀燈,打掉了紗罩,把壁上的字畫,房門上的布簾一一點燃,打破燈罩將油潑上,閃入房中不見。房中引火之物更多,火起了。
九幽天魔怒吼如雷,他不打算先救火,“砰”一聲踢開了房門,瘋狂地衝入。
房中沒有人,內間裡也沒有。床帳上火舌上竄,濃煙上升。窗戶破了,冷風呼呼往房中刮,窗紙正在燃燒。床前,桂蘭英和兩個侍女全倒在床上沉睡如死,不見赤裸裸的如霜,如霜的兵刃衣物也不見了。
他一聲怒嘯,拍倒另一扇大窗,飛縱而出,登上高大銀杏樹伸來的一段橫枝。
太遲了,下面魅影陰魔的身影已到了圓門,肩上扛了一個白衣女人,扭頭向他招手叫:“李文宗,來來來,與老夫的鬼魅幻形奇學拚一下,咱們到一個無人地帶拚個你死我活。”
九幽天魔怒嘯著往下跳,拔腿便追。
小園中,上官唯真快逾流光電火,飛射而來。消夏樓下方,七八名村夫也提刀挾劍向上飛奔,那是在消夏樓右邊潛伏的爪牙。
魅影陰魔呵呵狂笑,往南一抄,灰影冉冉而去,快速絕倫,片刻便消失在竹林松影中不見,而他的刺耳嗓音仍在蒼穹中迴盪:“李文宗,後會有期。第四次相見,你我單人獨劍拚個你死我活,仗恃爪牙算不得英雄好漢。呵呵呵!這兒對老夫有成全之功,老夫將她帶走了。”
扔脫了追的人,獨步天下的鬼魅幻形奇功,把自命不凡傲視天下群雄的九幽天魔扔掉,他取道奔棠陰鎮去勢如電火。棠陰鎮的南面有一在隱秘的湖灣,雜草叢中泊了一葉扁舟。
老陰魔挾著人,直奔河灣,“嗨!”他發出一聲怪叫。
小舟中本有兩個漁夫,聞聲立刻將竹篙伸向天空,一個漁夫忙著扯起石錨,舉篙的人高叫:“神龍入海,巨浪滔天。”
魅影陰魔到了岸邊,怪笑道:“鬼叫花麼?來也!不是神龍,而是鬼魅,咯咯咯……”
怪笑聲中,他凌空掠起三丈餘,落入五丈外的小舟中,小舟僅輕微晃了一晃。
小舟滑出河灣,破浪向前航行。兩漁夫兩支漿運轉如飛,順風破浪去勢奇疾,在巨浪中平穩地漂浮。一個高大健壯臉色如古銅的漁夫,向已鑽入艙中的魅影陰魔咧嘴一笑,問道:“鴻老,魔崽子怎樣了?“
“厲害!比當年更可怕,一劍又換一劍。他似乎總比我練功練得更勤哩!”魅影陰魔有點感慨地說。
“鴻老,你受了傷?”另一壯漢驚問。
“小意思,皮肉之傷。喂!小傢伙,你父的船呢?”
“在雙港口,家父恐怕要趕來哩!”古銅臉色的漁夫答。
第三天,一條中型帆船,悄然滑過南康府星子系北面的鞋山下逆風順水下放。前艙內,魅影陰魔黯然坐在艙板上不住搖頭。
精神萎頓的如霜,盤膝坐在另一角落,滿臉淚痕,哀傷使她顯得更為憔悴。
另一角落,盤坐著一個年紀五十開外的高大壯年人,劍眉入鬃紅光滿面,留著漆黑的三縷長髯,一雙虎目神光四射。他身旁,坐著臉色如古銅的漁夫。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