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可怕的臉色令他心中發毛,發毛是一回事,逃命要緊,他立即用了十成功,似乎破空飛射,閃電似的拼命狂奔。
遁客、陰婆本是春虹手下的敗將,雖則每次出手都是失敗在大意中,但他們不得不承認春虹是一大勁敵,日後見面不是你死就是我活。但他們對九幽天魔與廣信葛家的結仇經過知之甚詳,心中不無顧忌,用不著自己也自陷仇海怨淵,失手受傷的仇恨與家破人亡的仇恨相比,算不了什麼,且讓春虹先解決解決大仇再說。看到春虹一掌擊飛屠龍客,梅花神弩竟趕不上春虹,他兩心中又是一驚。等到春虹臉色猙獰,被仇恨激動得臉朧變形,飛射而至,兩人的心中更驚,不約而同向左右一分,閃在一旁不敢出手阻擋。
春虹也不理睬他們,從兩人讓出的空隙中一閃而過,狂追潛翁。
兩人都用上了十成勁,相差無幾,潛翁的神行術傲視江湖,以往春虹根本無奈他何,在楓林村和西華山區,他談笑自若從容而逝,但這次他佔不了便宜,奔了半里地,從兩丈逐寸拉近,拉近了三尺以上啦!
他心中大駭,除了捨命狂奔之外,他毫無其他念頭。本來他想將春虹引向林中去,找九幽天魔,但他有自知之明,在林中逃命,稍一轉折固可拉遠些,但萬一被人預先料中折向,反而危險萬分。他只好沿小道拚命奔逃,任何轉折皆可能被迫及,唯一的辦法是直線狂奔,以免被春虹預先截住轉折閃避的方向。
遠遠地,花魔一群女人在眼前出現。更遠些,祥雲堡的北門樓在望,他大喜地想:“有救了,花魔,你這救苦救命的女菩薩來得好。”
他拚命逃奔,身後,春虹咬牙狂追,巳接近至五丈之內,危機快到了。
北堡門門樓上,如霜看到了乃母花魔的背影迎向春虹,母女連心,另一個是曾經山盟海誓的情人,她怎能不急?悄然向垛口移,要往下跳。
先前屠龍客攔截之處,惡鬥將起。
春帆左手仍提著頓甕,站在路中泰然喝他的酒,似乎對弟弟追潛翁的事毫不關心,一面喝,一面用陰森的目光,盯視著面前臉色大變的一群錦衣大漢。
屠龍客追不上春虹,梅花神弩又派不上用場。只感到毛骨悚然,對春虹的超人造詣深感恐懼。他正在望影心驚。身後突傳來一陣刺耳的狂笑:“哈哈哈哈……”
他扭頭一看,無名火起。笑的人是春帆,一面狂笑一面舉甕喝酒,瞟來的眼神極為輕蔑狂傲。不屑、陰冷,似乎將他屠龍客看成一個可憐的落水狗。他羞怒交加,無名火突然進發,把春虹所加給他的羞辱,難堪,怨恨,全一古腦兒在春帆身上發洩。一聲怒吼,縱到春帆身前,戟指大吼道:“小狗!你是葛小畜牲的同黨?”
“呼”一聲怪響,眼前暴雨出現,撲面蓋來,酒香撲鼻。原來春帆突然噴出一口酒,毫不客氣地向他的頭臉噴來。
他總算身手不凡,向右疾閃,左手一拂,罡風隨掌而出,將噴來的酒雨震飄一側,正待發作,春帆說話了:“老匹夫你聽了,我是他的大哥。”
“你?”屠龍客吃了一驚,心中駭然,強將手下無弱兵,弟弟如此了得,哥哥怎會是庸手了看了春帆毫無所懼的陰狠神情,他的怒火反而消逝了不少。
“你就是浪得虛名的龍刀主人?”春帆冷冷地問,語氣十分輕蔑,實在令人忍受不了。
“可惡!你這小狗!”他怒吼,迫進兩步伸手拔刀。
春帆搖手止住他鬼叫,說:“且慢獻世,等會兒動手時,你的龍刀不足恃,梅花神弩和神水腐骨箭也派不上用場,且先聽葛某好言相勸,早早滾你的蛋!”
“拔劍!老夫要剁你一千刀。”屠龍客大吼。
“叫那麼大聲幹什麼?大爺耳朵又沒聾,你與葛某無冤無仇,你父子向我的二弟一再加害,我不願追究。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