角聲相應和。
發訊號的大漢收了牛角,向樂夫子急叫:“夫子,快走,遲恐不及。”
樂夫子瞥了慘烈的鬥場一眼,眼神極為複雜,深深吸入一口長氣,方輕身走了。
五匹棗紅色的健馬,在白駒的率領下,如飛而至。
鬥場中的人,開始撤走,慘鬥盎烈,脫身不易,漸漸地,鬥場從平原中移入了樹林,逐漸退出原鬥場。
已經激鬥了近半個時辰,雙方的精力已近山窮水盡之境了。
受了傷的花魔,還不合群,九幽天魔將她恨入骨髓,她與奼女狠拚,居然拚了個平手,而且退至右首樹林,雖則渾身巳被香汗溼透,仍能支援。她身側,六名侍女插不上手,但也牽制了奼女司馬碧瓊不敢放膽迫進,退到了林緣,她灑出一包子午絕命針,率領侍女呼嘯著逃命。
遁客與三名九幽堡高手,纏住了狂儒,也向右首退。
陰婆與另兩名九幽堡高手圍攻窮酸,四個人都接近了山窮水盡之境。
忘我禪師一具巨大的鐵木魚勢如瘋虎,先後砸破了三名九幽堡高手的腦袋,正緊纏住受傷未愈的香溪鬼叟,但無法攻破鬼叟用風雷杖佈下的杖山。
許堡主和死域山人,互相搶攻,勢均力敵。
睡道人獨戰高大凶猛的白龍和銀冰老叟,三個人遊走如飛,十丈內無人敢近,看去不分軒輊。
春虹的絕塵慧劍八方飛旋,和九幽天魔打得兇險叢生,最為激烈,誰都不肯罷手。外圍,廿八宿中到了八宿之多,團團圍住不時攻上一兩招,但插不上手,所以看去已落於下風,情勢危急。
九幽天魔已知今天大事不妙,攻不入祥雲堡,對方大援巳到,不走不行。忍痛下令撤走,他感到奇怪,大總管上官唯真不見了,為什麼呢?
上官唯真不是不見了,和魅影陰魔在林中捉迷藏,大概比輕功了,早就離開鬥場啦!
賊人們作鳥獸四散,只有九幽天魔一手培植的死黨二十八宿沒離開,二十八宿已在信陽州道上死了六名。他這次只帶了二十個人,還剩下十四人,目下八個人在他身邊,兩個保護樂夫子走了,還有四個人正領著白駒向這兒衝來救他的命。
狂風凜冽,暴雪紛飛,激鬥中的人卻大汗如雨,為自己的生命作賭注狠鬥。
人影奔逐中,雙方的人逐漸聚集,散則力分,不宜各自為戰。散則有被祥雲堡逐個消滅的可能,所以入林之後,不但沒分散,反而逐漸聚合,只有機伶鬼花魔輕易地逃掉了,她見機走得快些,且奼女的藝業也無奈她何。至於老奸巨滑的潛翁,激鬥一起他就不見了。
紅綃電劍與大援將到。白駒也從北面行將馳至。少林的僧人,還在兩裡外。
人群一來,形勢大亂。
生死存亡關頭,最後拚全力相搏的時候到了。
“啊……”狂儒擊倒了一名惡賊,慘叫聲驚天動地,遁客乘機從後面迫進,金如意向狂儒的後心兇猛地急砸而下。
後面是窮酸,大叫道:“狂儒,小心身後的……哎……”
他叫狂儒小心,卻未料到一九幽堡高手從側方切入,身劍合一卷到他的下盤。他百忙中躍起一扇下拍,身左的陰婆鬼魅似的一閃即至,鳩首杖發如驚電,“噗”一聲敲中他的左膝,膝骨碎折,驚叫著外側。九合銀絲扇也拍破了右首賊人的天靈蓋,同時撲倒。
陰婆呷呷笑,與另一名悍賊左右齊上。
同一瞬間,遁客與狂儒幾乎同時倒地。狂儒的鐵籠戳入遁客的胸口,遁客的金如意敲破了狂儒的天靈蓋。
陰婆鳩首杖伸出,向窮酸的背心敲去。
狂風驟至,劍氣襲人,沉喝震耳:“你該死!”
來人是春虹,他剛避開九幽天魔一劍,眼角瞥見窮酸遇險,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