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他已經老了,能夠活幾年都不知道了。只要您平安登上王位,他也就沒有什麼可以威脅您的了。”
“說了這麼做,恐怕最重要的卻是你沒有直接的證據證明,所以不好說吧!”
迪昂遲疑了一下,只得點了點頭,但他臉上的擔憂之sè卻更甚了。
“如果從親友和能力的角度上來看,黎塞留公爵確實很有可能是幕後主使者。但是,他已經七八十歲了,就算還有著野心,也沒有必要來對付我,就算是對我的改革不滿,可畢竟還沒有涉及到巴黎的那些權貴們的利益,他也沒有必要來干預。自然,他也不可能來為洛林的貴族出頭。他缺乏一個動機,和法蘭西王儲對抗的動機。同樣的道理,艾吉永公爵和杜巴麗夫人也缺乏這麼一個動機,僅僅是和舒瓦瑟爾公爵敵對,還不至於讓他們來對付我。”
“殿下,就算是黎塞留公爵好了。”
路易抬頭看向迪昂,只見他的額頭居然已經冒出了汗珠,顯然十分緊張。見此異象,路易疑惑之中再次拿起了被他摔在桌上的情報報告來。
當路易翻閱到皮埃爾?肖代洛?德拉克洛和艾吉永公爵的兒子小拉爾芒,並看到他們的報告中有的一行粗體字——“共同出席過巴黎自由派沙龍”的時候,他便自覺已經得到了所想要的答案。
“那個德拉克洛和小拉爾芒有自由派的背景?”
迪昂一怔,只覺現在的路易比剛才更為嚴厲冰冷。
路易的威勢可說是表演多於實際,只是為了在工作時讓部下感受到他的威信,而現在的情況不同了,自由主義就代表著啟蒙思想,而啟蒙思想就可以聯絡到日後的大革命。民間的啟蒙思想家不足為慮,所謂“書生造反、三年不成”,但若是貴族參與進去,並且夾雜著一些私利在其中,那麼事情就會變得難以想象。路易可以通融伏爾泰之類人的存在,甚至給予他們生存空間,但卻最忌諱貴族參與其間,而且還是有著權勢的貴族。
“是的,殿下。”
“是讓裡伯爵夫人斯蒂芬妮的沙龍?”
“是的,殿下。她是一個激進者,她的沙龍多接待一些和她一樣的持激進態度的年輕貴族,德拉克洛和小拉爾芒只是其中之一。”
“其中之一?那麼也就是說,你已經掌握到了其他人?”路易抓住了迪昂話中的語病,若不是對這個沙龍有了充分的瞭解,又為什麼會以肯定的語氣說出“其中之一”來。
迪昂默然不答,他一直以來都在隱藏著一個人。雖然即使說出來那個人也會因為證據不足和地位的關係而不受影響,但因為那個人的地位實在是太過特殊,他還不放心讓王儲直面那個人和那個人背後的家族。
路易再翻了翻報告,卻找不到他所想要的關於讓裡伯爵夫人和她的沙龍的資料。
“迪昂,把你所知道的都說出來。”路易放棄無意義的查詢,直接問向當事人。
“殿下,查到這一步就算了吧!”
“那好,讓我猜一猜吧!”路易裝著耐下磨著手掌說,“首先,你所隱瞞的那個人和讓裡伯爵夫人肯定有著非同一般的關係,其次,這個人也一定有著激進思想,第三點,這個人身份十分尊貴。我說的對嗎?”
迪昂不得不暗暗驚歎,因為路易說的一點都沒有錯。
迪昂的沉默那等於是預設了,路易微微一笑,說:“這其實沒有什麼,從蛛絲馬跡上就可以猜測出來。如果那個人只是讓裡伯爵夫人沙龍的賓客的話,不可能連讓裡伯爵夫人的資料都沒有,所以他們之間一定有著非同一般的關係,你要隱藏那個人,就一併連讓裡伯爵夫人也隱藏了。他既然能夠參與在那個沙龍中,必然有激進思想。至於他的身份,能夠讓你如此隱瞞,自然身份特殊,不過你不是為了保護他,而是為防止我與他們公開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