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鬥勝利,我要見一見這位英雄。”路易淡然一笑,隨即嚴肅地對迪昂說道,“令部隊執行巷戰戰術。”
迪昂立即應道:“是,陛下。”
巷戰戰術與野戰戰術相對。野戰要求兵力、火力盡可能合一,巷戰要求兵力、火力分散。巷戰戰術中,部隊以連為單位**行動,連長有不受任何人制約的決策權。不過,連與連相距不得超過50米,深入未被控制的地域時必須保證有兩個連一起行動,與敵遭遇時若無法立即整隊射擊,便乾脆展開衝鋒挑起肉搏。
巷戰戰術是路易考慮到有可能會發生現在的情況而設計的。他當時是臨時起意、胡亂編造,卻未想到居然能用到。
兩軍對壘,一方若是在野戰中戰敗退入城市,勢必會因為大軍壓境產生恐懼,最終在臨戰之前或城牆崩壞之後投降。即使軍隊將領不投降,城市方面也可能強行逼迫軍隊投降。華沙一事十分特殊,一來城中已無居民,二來守軍異常頑強,故而才進入巷戰階段。若路易手下的是法蘭西士兵,他寧可用火炮摧毀城市,也絕對不會展開巷戰,可現在發起進攻的是薩克森人、巴伐利亞人和波蘭人,他也無所謂傷亡。
巷戰進行順利,俄羅斯人或死或降或逃,薩克森軍團只用半小時就到了市中心的華沙王宮。此時,普魯士和奧地利也開始攻城,很快就進入了城市。又半小時,聯軍佔據了整座城市,收降俄軍一萬五千餘人,俘虜了包括指揮官尼古拉?薩爾特科夫在內的所有活著的軍官。令人意外的是,聯軍僅損失了不到三千人,其中還是以波蘭人為多。
屍體已經被清離了街道,可乾涸呈暗色的血跡卻還留著。薩克森士兵分列街道左右,路易、腓特烈二世、勞東元帥等一批將領策馬在路上,向華沙王宮行去。
“路易,我沒有想到您的部下居然如此擅長巷戰。”腓特烈二世語氣玩味地似贊非贊。
路易心有察覺,隱忍不表,裝著無事般回道:“薩克森人和波蘭人勇敢無懼,這才是我們能順利走在這裡的原因。”
“是的。”腓特烈二世微笑著點頭附和,“確實是因為士兵勇敢。”
彼此都是善於用兵之人,皆知戰場上戰術為主、勇敢為輔的道理。腓特烈二世不相信路易的說辭,路易又何嘗相信腓特烈二世的附和。兩人又都心照不宣,為了大局繼續裝出一幅互相尊重的場面。他們是一類人,戰場上是將軍,戰場下是國王。他們現在只是恢復了國王身份而已。
眾人到了王宮廣場,只見華沙王宮如同廢墟,側立面的牆壁倒塌,底層所有的門窗貫通,最震撼的是宮內宮外躺滿了屍體,部分屍體更是血肉模糊得成了一團漿糊。
“真是讓人無法呼吸。”腓特烈二世駐馬感慨,“我征戰幾十年,見過的慘烈狀況有許多,卻沒有一件是與今次相同。他們不像是在戰鬥中死去,更像是被集體屠殺了。”
腓特烈二世戎馬多年,從屍體倒落的方向上就看出了真相。感慨是假,懷疑是真。他不知道是那個天才主導了一場“王宮保衛戰”,不但保住了王宮,更殺死了眾多敵人。
路易正欲回話,卻見前行一步的迪昂帶著兩名年輕軍官走了過來。他仔細一看,那兩名年輕人就是波拿巴兄弟。
“他們怎麼會在這裡?”路易心生疑惑。又見波拿巴兄弟略有不同,哥哥約瑟夫衣衫整潔,弟弟拿破崙衣衫破舊。兩人唯一相同的就是各自捧著一個雕飾精緻的木盒。
三人走到兩位國王面前,恭敬地行了禮。隨後,迪昂起身說道:“陛下,這兩位便是在戰鬥時守住了華沙王宮,牽制了俄軍大量生力軍的約瑟夫?波拿巴上尉和拿破崙?波拿巴少尉。”
“什麼?”腓特烈二世難以置通道,“他們兩個孩子做了這樣的事?”
“真的是這樣嗎?”路易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