候,定也是常常見慣這麼多錢的吧”。
說話的口氣裡自有一股朝諷。
不說現在她身上穿的戴的,那都是閻大帥給新賞的,只說她孃家。
八姨太原名只有一個雪兒字,連家裡的姓都沒有,還是被閻金山給帶走後,起了個戎雪的名字,正經的算是有名字了,可想在孃家的時候,那根本就是鄉下常常叫著的“賠錢貨”。
沒叫招弟之類的名字,也只是因為關外的雪太大了,她爹孃被凍得眼裡只有雪了,就盼著家裡有個雪,外面的雪能小點,有點收成。
戎雪眨著大眼睛,天真無辜的模樣。
“五姐說錯了,以前在家的時候,我得幫著爹去拉打狍子的陷阱,還得拿鏟子刨洞,哪裡見過什麼錢啊,就是現在也是剛學會麻將不久呢”。
倚梅白了她一眼,懶得跟她說了。
和白痴吵架沒意思。
綺嬌斜了斜懶腰,站了起來:“我也乏了,既然你們不願意玩了,那明兒繼續”。
指望她退給她們,想的美呢。
幾個姨太太打一場牌,也沒輸多少錢,就只是能在淮海路上買兩間鋪子而已。
倚梅絞了絞帕子,楚芝洩氣似的推了一把牌,把麻將發出嘩啦的聲音。
戎雪建議道:“不如我們去找大姐聊天吧”。
倚梅瞪她。
這奇葩,不知道人家煩她嗎。
楚芝對著戎雪笑道:“八妹,大姐信佛,總在佛堂裡唸經,你沒事不要去打擾她……”
“老人家”。
楚芝補充了三個字,咯咯的笑。
綺嬌看著楚芝那猖狂的樣子,在心裡不屑的笑笑,還敢笑正房太太呢。
大姐那就是人老珠黃又怎麼樣,人家有寶貝兒子爭氣,不比她強,連個蛋都下不出來。
幾個姨太太正在這日常的鬥嘴耍小心眼呢,丫鬟進來報:“沈家的少爺來了,說是要拜訪太太”。
戎雪眨著大眼睛好奇道:“哪個沈家?是我們家的親戚嗎?”
綺嬌停止了回房去的腳步,回過身來,一副主事人的口吻。
“沈家哪個少爺?”
丫鬟回道:“是沈家二房的少爺,叫做沈筠溪,是沈家大小姐的堂哥”。
綺嬌在心裡想著沈家的親戚,有點疑惑道:“好像沒有這號人吧?”
楚芝見怪不怪的道:“這有什麼稀奇,沈家那起子破落戶的族人,認真計較,恐怕你要是去找他們家的一個哥兒,能從今天找到明天去,出了五服的族人,那說是親戚的能排小半個城。”
楚芝家原是前朝的遺老。對這些親戚關係很熟悉。
說是堂哥,恐怕有可能比那表了三千里的表哥還遠呢。
“不過沈家既然託了他來,想來應該是在沈家能說得上話的人”。
綺嬌就彈了下塗著鳳仙花汁的長長指甲:“什麼沈家託來的,肯定是沈素宜等不及了,這才沒皮沒臉的託人主動上門來催婚期了”。
五姨太倚梅在閻家,既不受寵,也不是很受冷淡,孃家爹原是前朝的一個秀才,對大帥府是可有可無的,所以通常情況下,是該軟的時候軟,該硬的時候硬。
別人都吐口水的,她會上去踢一腳,別人都奉承著的,她會遠遠站開,反正也輪不上她。
此時是公道的口吻:“按說,沈家著急也是應該的,聽說沈素宜今年也該十八了吧,這是新朝了,如果是以前,這是過了年紀了都”。
綺嬌啐了一聲:“呸,我看她這是生恐我們家以前和她的婚約不作數了,這是上來探聽虛實呢。她要是有點眼光和自知,這個時候就該主動退了親事,也省的大家都臉上無光”。
戎雪聽出來一點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