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沒有辦法,那就順其自然好了。”
“你叫我怎麼順其自然?現在涼落在醫院躺著,忍受著傷口的痛楚,我卻要讓兇手逍遙法外,暗自得意?”
喬慕宸連忙安撫道:“你放心,找到兇手不過是遲早的事。又不是我們願意耽誤時間,是真的無計可施罷了。這幾天,你就好好過年,和涼落一起在醫院裡,抽出時間多陪陪她吧。”
席靳南一愣:“和涼落過年?”
他倒是沒有想過。
雖然在涼落八歲的時候,他就收養了她,但要說過年的話……他真的從來沒有和在涼落一起過年。
而且過年對於他來說,反而是一種麻煩。以前他還偶爾做做表面功夫,應酬一下,現在除了除夕夜回席家和爺爺吃一頓年夜飯之後,過年對席靳南來說,就再也沒有意義了。
自從席父和席母離婚以後,席家就沒有任何的熱鬧可言了。
“是啊。”喬慕宸點點頭,“趁著過年,你就把時間放在涼落身上吧。她受了這麼嚴重的傷,你該多陪陪她,這個時候她的心理是最為脆弱的,需要人安慰。”
席靳南沒有回答,低垂著眼,看不清他眼底的情緒。
“急不來的,越急就越讓自己亂了分寸。不過總歸有一點,席靳南,兇手是逃不掉的,不過是讓他們多活幾天罷了。”
席靳南往椅背上一靠:“他們是算好了時間,算好了一切,才動手了。看來這次,不容小覷,我更不能鬆懈了。”
“總之,我來找你,要說的就是這些。”喬慕宸站了起來,“年底的工作,就交給我吧,你把重心放在涼落那邊。”
“她有紀時衍。”
的確,涼落有紀時衍,徹夜不離的守著。
涼落醒來,就看見了趴在自己身邊不遠處的紀時衍。
以前看紀時衍,她覺得不過是英俊了一點,高大了一點,紳士了一點,可從昨天晚上聽到那番話之後,她卻不這麼覺得了。
越看,越有一種隱隱的熟悉感。這種熟悉感,就是昨天紀時衍說,他已經認識她二十多年了。
二十多年,那麼也就是說,在涼落記憶空白的童年時期,紀時衍存在過她的世界。
所以,在她八歲以前,在孤兒院以前的那幾年,她就和紀時衍認識了。
紀時衍是不是見過她的爸爸媽媽,是不是知道她的家庭狀況,就連她和席家那樣隱晦而神秘的牽扯,他是不是也知道。
涼落想,她要怎麼開口問。
現在的她,可不可以問出這句話來,會對現在的情勢,有什麼影響。
紀時衍眉頭忽然一皺,然後醒來了,看見涼落,有些欣喜:“你醒了?”
“嗯。”涼落點點頭,“我……我想喝水。”
她的嗓子又幹又啞,但是好歹能說話了,比昨天好了一點點。
“我去給你倒。”
紀時衍趕緊去倒了溫水來,拿勺子,親手喂她。
涼落喝了好幾口,才覺得自己舒服了一點,身上也有力氣了,只是傷口還在疼,但她覺得沒有昨天疼了,好像疼習慣了一樣。
涼落緩了緩,輕聲問道:“你怎麼在這裡?”
問完這句話之後,涼落清楚的看到紀時衍側過頭去,避開了她的目光。
很明顯是心虛,不知道要怎麼回答。
涼落想,她以前怎麼沒發現。
紀時衍很快說道:“你出事的時候,我聽到槍聲了。”
“噢,”涼落垂下眼,沒有再多問。
有些事情,她心裡清楚就好。
等她身體好了,再去說其他的。
涼落沉默不說話,紀時衍也跟著沉默下來,病房裡一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