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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老君思及郝嬤嬤請假出去,有片刻恍然,果然,不久之後,郝嬤嬤帶著衙門的人來拿人。
衙門抄檢了白芷家,挖地尺,將所有的財物送還於姜明月,因薛管事貪汙數額龐大,直接判了秋後處斬。
姜明月對了賬目後,拊掌而笑。她當薛管事把銀都餵給了王姨娘呢,收回來的銀只少了一千兩,原來薛管事和王姨娘並未同流合汙。薛管事該是早有了背叛貪汙的心,恰好碰上王姨娘收買白芷,便順水推舟,弄死她和姜老君,那麼他就能人不知鬼不覺地拿走銀,還無人追究。
而前世後來的發展也說明姜明月的推測是正確的,因為姜老君死後不久,薛管事一家除了白芷外都贖身出府了,她與霍元琪成親後,白芷也未嫁。而白芷不嫁,怕是王姨娘捏住了白芷家人,讓白芷跟在她身邊繼續監視她罷。
傍晚時,姜二夫人韓氏帶二少爺姜明從孃家回來,一進門還未來得及換衣裳便來壽安堂給姜老君請安。
姜明眨巴著黑葡萄似的大眼睛,喜滋滋地問:“老君都能起床用飯了,可是大好了?”
姜老君一手摟著姜明,一手摟著姜明月,笑得雙眼彎成月牙:“是啊,祖母大好了,你大姐姐在萬安寺為我求了藥,吃了就好了。”
姜明連忙直起身朝姜明月深深行禮:“大姐姐受小弟一禮,小弟今晚可能睡個安穩覺了。”
姜明月輕擰他耳朵,笑道:“真是淘氣!我為老君求藥是應該的,你來謝我,倒弄得我像個外人了。”
姜明月與姜明從小在姜老君身邊長大,兩人是隔房的堂姐弟,但感情非常好,韓氏說是協助姜老君管家,實際上卻是擁有全部的管家權,看在姜明的面上對姜明月多有關照,因此姜明月在涼國公府至少吃穿用上沒人敢為難。
姜明假裝耳朵擰痛了,哎呦叫喚,等姜明月鬆了手才嘻嘻笑道:“老君是我們大家的老君,大姐姐求藥治好老君自然該當我們大家的謝。”
韓氏笑微微地望著兩姐弟,她敏銳地感覺到姜明月身上的氣質與原來相比更清冷了,想著定是府中發生了變故,笑著讓兩姐弟出去看孃家帶回來的禮物,溫聲詢問姜老君發生了什麼事。
郝嬤嬤原原本本地道出經過,韓氏驚訝地掩住帕驚呼。
姜老君恨聲道:“月丫頭就是實誠,若是我晚吃一會兒歸元丹,也不至於讓那賤婢如此得意。”
韓氏憂心忡忡道:“老君說哪裡話,您是我們府裡的頂樑柱,月丫頭著緊您的身骨是應該的。倒是月丫頭在萬安寺先遇劫匪,後遇刺客,如此兇險,以後出門須得萬萬小心才是。”
“我正想找你說這個話。王氏那賤婢的孃家已沒落,哪裡請得起劫匪刺客,恐怕羊毛出在羊身上,她用咱們國公府的銀去謀害我們國公府的姑娘呢!如海慣著她,供菩薩似的供著她,哼,我就斷了他的供,且瞧那賤婢從哪裡弄銀害月丫頭!老二媳婦,從今兒起,你大伯的賬從我這裡走,府中用不變,外面人情來往的花銷只管讓他報給我。”姜老君抿著嘴唇,王姨娘害她的命,大兒竟還包庇她,她是動了真怒了。
當初姜老君讓韓氏管家,韓氏跟王姨娘暗地裡過的招不比王姨娘跟姜明月的少,兩人結成死仇,姜老君壓著,王姨娘又名不正言不順,她這東風才能一直摁著西風。一旦姜老君駕鶴仙去,長房跟二房肯定要分家,涼國公一直認為姜老君偏心二房,肯定不會手軟,二房只有受欺負的份兒。
因此,姜老君越長壽越好。
韓氏掩了帕輕咳一聲,低聲道:“是,老君。”轉而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