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不過,楊新這一腳對於令狐沖來說身體上的疼痛算不得什麼,可心裡上的打擊似乎很大,像是被全世界都拋棄了一般,就這麼呆呆地趴在了地上,仰頭愣愣地問著楊新。
他實在是想不明白,為什麼會變成這樣,自從那次自己擊退劍宗和嵩山派的圍攻之後,一切都變了,師傅經常用複雜莫名的眼神看著自己,小師妹和新來的林師弟走得很近,來了洛陽城後,那種被拋棄的感覺更甚,再加上這些日子王家那些人帶著排斥鄙視的眼神盯著自己,卻又不厭其煩地向自己打聽辟邪劍譜的事情,自己一遍接著一遍地解釋,可他們總是用懷疑的眼神盯著自己,王家也就罷了,為什麼到了後來師傅,師孃甚至師兄弟妹們都這樣。
令狐沖這些日子確實很不好過,當那一劍刺瞎十二高手的眼睛時,他便名震江湖,一夜之間跨入高手行列,加上他又是林振南夫婦最後所見之人,所以,江湖人理所當然的認為令狐沖是得到了辟邪劍譜,而留給林平之的則是他自己所編造的謊言。
王家那些人的想法令狐沖知道得一清二楚,令他難過的是,師傅他們明明知道自己的劍法是太師叔所教,為何還會有那樣的眼神?難道在他們眼裡自己就是那樣一個卑鄙小人嗎?
身邊各種各樣一樣的眼神使得即使性格大咧咧的令狐沖都異常壓抑難過,所以,每日裡只要有空,都會溜出來,借酒消愁,將自己灌得爛醉如泥,似乎只有這樣,才能緩解身心所受到的傷害,當然,令狐沖不是沒有去找過太師叔,可是每次到了客棧,不是人已經離開,就是在東方不敗的房間裡,這使得他更加難過,如此的惡性迴圈下去,就從堂堂的令狐少俠變成眼前的令狐乞丐了。
而楊新這一腳,讓本來委屈想要得到安慰的令狐沖直接就傻了,為什麼連太師叔也要這麼對我?
“太髒。”楊新很是乾脆地說出這麼兩個字,眼裡的鄙視更是絲毫不加掩飾,嘖嘖,他就算知道令狐沖有一段非常落魄的日子,可也沒有想到會髒成這樣吧,這大庭廣眾之下,也好意思盯著一張大花貓一般的臉,快跳河裡去洗洗吧,不然真的會影響他的胃口。
太髒,令狐沖只覺得眼前一片漆黑,腦子裡不由得想起幾天前進王家時參加的宴席,一個個都用嫌棄的目光看著自己,就連本身和自己最親密的小師妹也是那樣,如今,太師叔竟然也這樣說,連日來的壓抑悲憤情緒終於在這個時候崩潰了。
“東方,”楊新皺眉,看著令狐沖的模樣,腦袋微微向東方不敗靠去,“他不會是要哭了吧?”問出這話楊新很是不確定,可令狐沖那表情真的很像他家小弟要哭之前的模樣,雖然他家楊小弟要比眼前的令狐沖好看得多。
“不會吧,你以為他是你嗎?”東方不敗開口說道,“你那一腳又沒有多重。”
楊新冷汗,聽著語氣東方是不滿意自己下腳太輕了嗎?可是,他覺得再用力,令狐沖就要吐血或者暈過去了,到時候若是要找自己賠償或者告自己傷人罪怎麼辦?得,楊新可真是個奉公守法的好公民,到了江湖都還能嚴格按照法律條文作為行為準則,“行,下次改進,主要是令狐沖衝過來的方向,還有我抬腿的姿勢都有些不對,其實我用了不小的力。”楊新仔細地解釋著。
令狐沖的臉已經陰沉得快要下雨,眼裡有霧氣開始聚集,緊緊盯著楊新的眼睛在看到他與東方大魔頭牽著的手,靠得很近,細聲細語,神情溫柔的說話時,更加難過,於是將視線集中在東方不敗的臉上,一是想要看看這個大魔頭到底有什麼特別能夠吸引太師叔的注意力,二也是想要轉移自己的注意力,別以為他沒有聽到那兩人的對話,雖說很小,可是,他還是聽得一清二楚,好吧,他承認剛剛自己是真的快哭出來了,希望這一招是有效的。
於是,令狐沖的兩隻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