底了,許之航連忙抓著他的腰把人托起來。秋彥這才吸了口氣,微黑的臉上煞白煞白的,看樣子是真嚇壞了。許之航還替他抹了抹額頭上的水,他想,都這樣了,還不害怕的回頭來個擁抱什麼的。
沒想到秋彥的反應是不敢置信地在那兒嘟囔,“俺會游泳的,村裡人都知道俺遊的好。”
第一遍,許之航還安慰他,“沒事兒,你太小了,沒經過事兒,這不就好了。”他們已經拉扯著到了旁邊一個石頭處,抱住了石頭,算是暫時安全。
第二遍,許之航忍著身上的疼,說他,“你那是狗刨,關鍵時刻不管用,回去我教你正確的姿勢就行了。”
第三遍,許之航就煩了,要是小遠和二丫,大概第一遍他就不理了,要是他媽和他爸,大概第二遍就不理了,可偏偏是秋彥這小子,如今在水裡這小子臉色看著還有些發白呢,他就不忍心了。只是也不能由著他嘟囔,就換了話題,“你那個準備訂婚的未婚妻起的什麼名字啊,太不吉利了,你聽聽,易翻船,果然翻了吧,一看你倆就不合適,回去跟你爸說退了退了。”
秋彥當機的腦袋終於正常了,反駁道,“你沒見過她呢!”
他的意思是,你沒見過憑什麼說人家不好!許之航就冷笑一聲說,“就憑聽見她名字就翻船,你倆就不合適,相剋懂不懂?”
秋彥說不過他,可他爹交代的事兒,他心裡可記得清楚呢。他爹說,“什麼事兒都不如娶媳婦這事兒大,如果娶了媳婦,就是媳婦最大。”所以,在秋彥看來,縱然許之航是可漂亮的老闆呢,也不如他娶媳婦這事兒。
可他又說不過許之航,腦袋一轉,他就瞄上了胸口的哨子。那是坐船的時候工作人員給的,說是遇見事兒了,吹這個就有人來呢。秋彥立刻就把哨子塞進了嘴裡,第一聲還沒吹出去,許之航就眼疾手快就給攔了下來。
秋彥鼓了一口氣沒吹出去,就跟個氣鼓了的青蛙似得,特別的可愛。許之航伸手就給他一個爆慄,“你幹什麼,吹什麼哨子啊?”
秋彥就說,“叫人來,上船的時候他們說的。”
許之航當然知道,可他不想丟人好不好,這要是讓人救回去,可不是遠航那三十幾個人的事兒了,怕是許氏和若林風所有人都知道了,他的臉往哪兒擱?他直接點了點秋彥的腦袋,“是不想退親吧,跟我耍滑頭。得救的事兒不用你管,等著吧。”
等著自然就等到了許超陽和小遠這一組。小遠老遠一瞧見他倆就叫喚了,“哥哥,哥哥,爸爸,哥哥他們在那兒!”
許超陽被二兒子吵得耳朵都疼,他真不知道,為什麼同樣的爸爸,養出的兒子差距這麼大,許之航從小到大跟誰話都不多,小遠簡直就是個話嘮。
可正是因為有這樣一個話嘮,兩邊人馬離著十幾米遠就已經接上話了,不服老·許超陽表示,“你們過來就行了,我用槳拉著你們上來。這兩孩子,年輕力壯的還不如我一箇中年人,哈哈哈哈。”
結果就是,第二張筏子也翻了。
許超陽帶著兒子小遠,也投奔了那個石頭。四個人圍著石頭站好,水嘩啦啦的流過,就跟在心裡流下的眼淚一樣。好在也就是八月裡,再晚半個月,肯定要凍死了。
許之航譏諷道,“讓你拉我們上來,你拉就是了,怎麼還使著勁兒再松一會兒呢,誰爬的上來啊。你是不是沒勁兒了?”許超陽死不承認,“要不是你們自己無能掉下來,用得著上我們的筏子嗎?別找藉口!”
許之航一想著掉下來的理由,就彆扭。許超陽什麼人啊,在商場裡打滾了一輩子,看人心思簡直是手到擒來的功夫。他盯著許之航,不對啊,這表情沒見過啊,這裡面肯定有事。許超陽就笑眯眯地衝著秋彥招招手,“來,秋彥,告訴爺爺,你之航叔叔在船上幹什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