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秦魏先不在意,可再加上一個馮敬之
秦魏先目光掃過朝堂。
除了跟隨他的老部將,其餘人都眼神躲閃,不敢與之對視。
沉默許久後,
他緩緩向殿外走去,蒼老的聲音傳來:“殿下,好自為之”
李承定看著他的背影,目光中閃過一絲掙扎。
忽又盡數化作了狠戾。
這朝堂上,他不信任何人!
即便是一手提拔的諸無常,當三十萬大軍葬送後,也不可信了
“知安,你猜錯了,秦魏先原本是偽帝的人”
青樓鹿閣。
莊墨挽袖剝筍,漫不經心道:“你是沒看見在兩儀殿時他那一臉錯付的表情,這麼多年來,我還沒看見過他那失魂落魄的神態!
可惜偽帝是個扶不上牆的,不辨忠奸,竟差點將他一拳砸死!”
陳知安將莊墨手裡的春筍接過來放在竹籃裡,嘲諷道:“我們看一個人,不能看他說些什麼,而是要看他做些什麼!
秦魏先何等人物,執掌天下兵馬。
門生舊故遍佈大唐,怎麼可能看不出這次出征的內幕?
無非就是順水推舟罷了。
別看他現在一副死了兒子的鬼樣,保不齊在家裡怎麼笑呢”
莊墨眉頭皺起:“你是說他故意把親兒子送到李承安那裡兩頭下注?
那可是他親兒子啊,就不怕李承安真給他咔擦了?”
“秦霸天真的是他兒子嗎?”
陳知安嘴角勾起:“我一直在看,咱們那三位閣老到底誰才是武德最信任、或者說最忠誠於武德的人!
如今看來,帝師秦魏先必佔一個席位…”
“怎麼說?”
莊墨不解問道。
陳知安斜了莊墨一眼:“秦魏先出身幽州世家,家裡良田何止萬頃。
可這次他轉手就把世家們給賣了,甚至替我們遮掩,任由我們將三十萬大軍送入青州。
如果不是武德授意,打死我都不信他會樂意讓李承安稱帝!”
“你給我繞糊塗了!”
莊墨迷茫道:“武德不是要殺李承安嗎?怎麼會讓秦魏先出手相助,李承安身後站著的,不一直是你們陳留侯府?
武德想要刀你們陳留侯府基本都已經算公開的秘密了,怎麼會做這種資敵的蠢事?”
“你不知道?”
陳知安嘴角微抽,認真地看著莊墨。
見他一臉茫然不似作偽。
心想難怪這廝連諸無常、龐士元、李玄策這幾個詭才是他師弟的事兒都不知道。
大概是蘇相嫌棄他太愚蠢。
輕咳一聲,他笑道:“老莊啊,你昨日不是說又有新作?
咱們還是談點風花雪月吧,朝堂上那些陰謀詭計太俗,配不上你的位格!
正好最近樓裡又有個新人評上了胭脂榜,還缺點文韻傍身”
“拿去!”
莊墨不以為然地丟擲一篇詩作,忍不住惋惜埋怨起來:“你小子無緣無故非要封筆,老夫堂堂文壇巨儒,到他孃的成了你青樓的御用詞人了”
陳知安咧嘴一笑。
撿起詩作收入袖中,又讓候在一旁的李清兒把剝好的嫩筍送去廚房,一老一少以詩篇下酒,真就討論起風花雪月來!
兩人從上午喝到傍晚。
莊墨興致大發,又丟下兩首詞,拎著一籃子春筍搖搖晃晃回了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