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話一出，全場俱靜。

只因他們心裡面都清楚，這所謂的投名狀又是何其陰險與歹毒。

如果他們中真要有人那樣去做了，怕是從此這輩子都要活在自責與愧疚的陰霾裡吧？

有道是大丈夫有所為有所不為！

若說因立場不同而各為其主尚且蒼天可鑑，可要是連昔日同生共死的老兄弟都能出賣，豈非天理難容？！

而事實上，他們的集體沉默也早在方天震和仲天羽這對父子倆的意料之中，之所以開出這樣一個不合乎江湖道義、更不合乎法理人情的條件作為投名狀，無非也是羞辱之意大於拉攏之意。

當然，如果真有人願意照話去做，並且提供訊息屬實，他父子倆也不介意姑且先留下此獠一條狗命，待到榨乾最後一絲利用價值，再行送其上路。

不過眼下看來，恐是難以找出這樣的人了。

雖然有些失望，卻也並不枉然。

畢竟能在朝廷用人之際斷其羽翼、爪牙，這絕對是一件值得高興的事，不是嗎？

“各位，不知可都有考慮好了沒有？若是實在讓大家覺得為難，倒也不必勉強，只需一死便可明志，就像佟大成和方坤一樣，人死如燈滅，一了百了，豈不豪邁灑脫？”

仲天羽這話一出口，不由頓時令得在場眾人意識到危機將至、如臨深淵。

儘管對方把話說得是辣麼隱晦與委婉，可任誰都聽得出來，這話外弦音充斥著滿滿地冷酷與薄情。

要麼立下投名狀，同上一條賊船。

要麼以死明志，一了百了。

眼下已經到了必須要做出選擇的時候，縱使再如何能說會道，恐也絕無矇混過關的可能。

因為他們也都心如明鏡似的，往往平日裡表面趨於逢迎卻經常背地裡捅刀子的真小人，是應該決不允許自己也在陰溝裡翻船的。

是以，或許對方只是想從他們口中挖出更多有價值的訊息，一旦被榨乾最後價值，到頭來終究還是在劫難逃。

當意識到這一點，有人終於收斂了之前裝模作樣的惺惺作態，眼神一冷，不卑不亢的回了句，“仲天羽！你既然都已把話說得這麼直白，那我們之間似乎也就沒什麼好說的了吧。”

“哈哈哈哈，是啊，是沒什麼好說的啦，那你不妨……這就去死吧！”

語罷，仲天羽直接是探出揹負在身後蓄勢待發的一爪。

伴著一股霸道無匹的勁風席捲而下，立時就在那人頭骨上留下五個血窟窿，眼看是活不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