裡,她的喜怒也是看人臉色的。而她的悲傷,是含之的,卻不是白謹的。而現在,她是白謹。
“不在慈壽宮伺候太后,傻站在這裡做什麼呢?”背後腳步聲漸近,打斷白謹的思緒。
若在平時,單聽腳步聲,白謹也知道來人是誰,剛才一出神竟有些疏忽,聽了聲音,她忙低頭垂手請安:“白謹見過皇上。”
“嗯。”夏元琛應了一聲,此時他心情不錯,見白謹神色淡淡,不知怎的同她說道,“玄幽有心議和,你可聽說了?”
白謹交握裡的手一緊,低聲回道:“沒聽說。”
“若是朕同意議和,議和條件中定會加上讓玄幽親自送回謝將軍屍骨。”
白謹猛地抬頭,此時她顧不得失禮,只定定問了一句:“真的?”
夏元琛看白謹執著的眼神,點了點頭道:“謝將軍為國盡忠,朕也不能讓邊關將士和荊夏百姓寒心。”
“含之謝過皇上。”白謹跪在地上叩首謝道。
“不是‘白謹’是‘含之’麼?你倒真是對事對人分得清楚。”夏元琛沉吟一句,笑道,“朕聽說你選擇入宮侍奉太后的時候曾驚奇了一下,當時以為你不過是不想離了宛京而做出的選擇,卻總覺得不像是如此。含之,你總能挑起朕的好奇心。”
白謹仍舊跪在地上,臉上表情也漸漸恢復成平靜,聽夏元琛如此說,她並無其他動作,只靜靜不說話。
夏元琛看她片刻,舉步離開,臨走時似帶著笑說道:“難得競華求朕一次,說盡量不讓你受委屈,既如此,你以後若有什麼難處,可直接去找朕。”
“你是哪個宮裡的?”不等白謹有動作,又有人轉彎到了跟前。
白謹聽著聲音陌生,抬頭看了一眼,見眼前這人一身錦繡宮裝,吊起的眉梢微冷,整個人高傲而疏離,自進宮來白謹還未見過此人,不過之前倒是有一面之緣,白謹屈膝道:“回昭媛話,奴婢慈壽宮白謹,在太后跟前侍候。”
此人正是何昭媛,她冬天的時候去了別處養病,如今才剛剛回來,她本身又瞧不上宮中許多人事,不知道白謹倒是正常。縱使別人入不得她眼,想方法在皇上跟前露面她可是不會推讓,她才剛回宮就命人備了夏元琛喜歡的兩樣小點心,誰料尋了幾處都聽說夏元琛剛好離開,這才一路到了這裡。
她遠遠瞧見白謹同夏元琛站著說話,隔著花樹模糊看著白謹穿著打扮不似宮女,以為是新入宮的嬪妃,聽了白謹的話,眼神也不那麼鋒利了,只是口氣依舊不耐煩:“本宮瞧著皇上對你態度尚好,你也掂量清楚自己的分量,別起了不該起的念頭。”
何昭媛身後跟著的宮女見她厲色訓責,小心提示道:“娘娘,白謹姑娘是康寧郡主的好友,如今在太后跟前當值……”
宮女原是好意提醒,誰知何昭媛本就瞧競華不順眼,如今更是煩了一層,不過她好歹還知道顧忌太后,也沒將話說得難聽,不過宮女的話讓她注意到一件事,她名是白謹。何昭媛瞥了白謹一眼,冷笑一聲,曾經白家大小姐風頭正勁,她也讓人注意過白珺瑤一段時日,那時好像聽說競華與白家另一位丫頭交好:“你就是白尚書的家那個被謝家趕出門的女兒嗎?”
白謹聽出她口中諷刺的意味,不接她的話,行了一禮說道:“白謹有事,先行告退。”
“裝模作樣什麼?白長一張勾搭人的臉,和白珺瑤一樣,沒那個福氣還妄想成為鳳凰。”何昭媛冷眼掃過白謹挺直的背影,哼了一聲,“靈秀宮那個也是表裡不一,面上裝得純良,心裡溝溝道道也不少,本宮不在這段日子,不定又使什麼心眼迷惑皇上……”
白謹聽不到何昭媛後面的話,不過,她在轉彎的時候,側身看向剛才的方向,聽說,這位何昭媛,曾當面讓白珺瑤下不來臺,與謝靈姝也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