含之一本正經地笑:“公子還是趁著天大亮早些回家去比較好,要不你這副嬌容,女的看了想往上撲,男的看了想調戲的,太危險了。”
“我就猜你是個有意思的,果然沒錯。”競華拍手笑道,一副我很厲害的表情,絲毫沒關心含之說的話帶了調侃意味,她走上前,繞著含之轉了一圈,湊到含之臉前面,倒揹著手笑得乖張,也同樣有些調侃,“那白家小姑娘,本公子不耐胭脂俗粉,總也有風流倜儻在,你怎的這麼說,多傷我的心啊。”
幾句話下來,含之也看出眼前這人並無惡意,她看人不多,可也不是不辨人心的,這人眼眸深處的溫潤無爭,是騙不了人的,雖不清楚她的身份,卻能感受到一種極其相似的為人處事感覺,現在含之想贊同她說的那句話了,她發現,自己也想交這個朋友。
競華眯著眼睛打量含之神色變化,沒料到含之突然出手伸向她的臉,一愣卻沒有躲開。只見含之捏上她小巧的耳垂,在耳洞處輕輕捻了一下,才笑著說:“既然想要交朋友,不是該坦誠相見?怎的你還騙我?”
競華眉頭髮愁一樣皺起來,正想說什麼,卻被含之先打斷了:“可別說什麼體弱多病家裡為了好養當女兒一樣打了耳洞,我也是看過話本子的人,這種話可騙不了我。而且我也聞得出,你身上有股子花瓣搗成的香包味道,通常只有女孩子家才會有這種閒心思。”
見含之將她要說的話一概說出,競華撫掌大笑,自是承認了含之的話,她笑得開懷,完全不見矜持,卻不是粗魯反倒是吸引人的可愛,含之靜靜看著,唇邊的笑也散不去,她才覺得這人才是有意思的那個。
“你怎麼知道我姓白?”含之實在有些不明白。
競華頑皮眨巴眼睛:“你猜!”而後自己卻不想忍下去了,哈哈一樂說:“我那天見路上聚了好多人,湊熱鬧去了,剛好看到一個看上去很稚嫩的小姑娘三言兩句解了那個老頭兒的圍……”
含之明瞭,她知道那天的事傳出去後,會有人打聽,好決定如何同白家維持關係,但她覺得,競華沒有說謊,這人估計就是湊熱鬧去了,她應該是同自己有個相似之處,旁人覺得再重要的事,抵不過自己心中的一杆秤。微微一笑,含之伸出手:“我叫含之,姓你知道,如果還想知道住處家裡糾葛什麼的,街上找個熱鬧茶館,問上一句第一美人,包君聽得滿意。”
競華看著含之伸過來的手,收了人前慣常的表情,臉上竟也是一派寧靜溫雅,舉手投足間的從容也很自如,她唇齒半啟,眉眼微翹:“我叫競華,住在,一個很大的地方。”
兩人相視一笑,其中默契像極了老友。是不是有一種緣分,一眼之間,愛上了一輩子;是不是有種朋友,無需多言,就知與你談得來?
“競華,你怎麼會到這兒來?”兩人尋到一處平整地方,尋了幾個木樁子,掏出手帕墊上就做了上去,含之有些好奇地問。
競華手搭在額頭上,往含之先前來的方向望了一望,也不隱瞞:“我想來找個人,看能不能多問出點事。”
“親戚?”含之話一說出口就直覺搖頭否認了,好歹也是生活上舒服過了十幾年的,再眼拙她也能看出來競華身上這身行裝是上好衣料,她來這蘇家寨好幾趟了,找蘇婆婆打聽過蘇家寨的情況,知道這裡住的都是些莊戶人家,幾代沒出過什麼引起轟動的人了,何況,即便是親戚,也不至於讓個孩子還是個女娃子來拜訪吧。
競華搖頭:“我也不知道,只是聽老頭子提過一句,這裡幾百年前出過一個有名的蘇御醫,聽說他還留下了畢生心血寫成的幾十個方子,不過都失傳了。我很感興趣,就來碰碰運氣,說不準就讓我得了呢。”
含之扭著頭認真看競華,很多人都知道蘇家灣之所以叫蘇家灣,是因為蘇家御醫解了當時京城大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