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紫砂巨頭之首的琅家並未參賽。
因為這次只比較製出來的泥坯,並不看煅燒之後的成品色澤質量,所以就不存在選料配色一說,大家用的泥料都是同一種,八個人默不作聲一齊動手的場面很有些氣勢,各色工具各色手法繽紛出現,讓蘇錚看得有些眼亂。
但她還是目不轉睛地看著,每一個人的製作風格都是不一樣的,一時之間八種風格,八個進度擺在眼前,不得不說是給她大大開了一次眼界,這時她終於有點感謝秦孤陽,否則她根本不可能見識到這麼多人在眼前製作泥坯。
姜師傅見她看得認真,心裡想了想,便明瞭她是什麼意圖了,悄悄地提醒道:“你多留心看文家的那個女孩子,還有天罡窯記的青年,這裡獨獨他們兩人是雅流大師教匯出來的。”
蘇錚精神一震,是啊,既然要借鑑點什麼,自然是找最好的借鑑。
她放棄了其它六人,目光落在文靜少女和剛朗青年身上。直白專注的目光倒沒有引起太多注意,因為在場的各位看客們多也是瞧著那兩人。
大家都想看看大師教出來的弟子有何過人之處。
文靜少女的動作很優雅,很秀氣,她已經在收斂身筒。
同樣是一手轉著轆轤車,一手揮著小竹拍,但是給她做來就非常地賞心悅目,白皙的小手揚起落下,一聲聲細膩動聽,彷彿雨水滴落水池,給人無限精緻之感。
蘇錚自己也做過很多回這個步驟,不過她做的都是那種最為普通的模式,就是將身筒的上部和下部都拍打出同樣的弧度,上面彎彎,下面也彎彎,要的是跟工具測量出來一樣的線條。
但當文靜少女拍好身筒,在收斂好的口部敷上泥漿,準備嵌入滿片的時候,手離身筒較遠,蘇錚才發現她拍打出的身筒從下到上呈現一種十分自然的過渡弧線。整個造型如同一隻球,又有點帶方,下小中大,上面又收緊,每一條弧線都柔美又生動。
蘇錚微微感到震撼。
她練習了這麼多天,也僅是做到熟練,能有模有樣地打出一個身筒,形狀上面絕對做不到這麼精研。
對方真的是初學嗎?真是人比人得死貨比貨得扔,枉她覺得自己也不錯了。
她這時完全忘記了,人家有一個行內排名前二十的老師指導。而自己是野路子,純屬亂摸索。
“誒?這不是做梅樁壺,也不像松段啊。”
“就是,如果是竹節壺也不會打成這樣,文家的要做什麼呀?”
和蘇錚一樣注視著文靜少女的人們竊竊私語。
坐在大堂前的紫檀木雕花方椅中的沈時運勾唇一笑,微帶嘲諷。
一旁天罡窯記的大掌櫃趙思嘆了口氣,低聲說:“沈大師一向是隻做梅竹松三君子,氣質高華清雅,與世無爭淡泊出塵,趙某敬仰十分。怎麼如今竟要改頭換面了。”
遺憾似的語氣,藏刀帶刺意有所指,沈時運眉頭一皺。長長瀏海後面憂鬱的眼神頓時黯淡了一下,捧起茶盞喝了一口,然後就望著文靜少女手上初具形態的泥坯出神。
趙思也不咄咄逼人,他知道自己和天罡真正的敵人可不是這個被推出來的沈大師,而是文家。
他看著自己親自選的、由他們供奉的雅流大師周稚柳精心栽培出來的剛朗青年。露出自信的笑容。
剛朗青年做的是一個方壺。
說到塑器,其實並非是花貨才可以做的事,像光貨也可以模仿某個自然物體,筋囊貨就更是如此,若是取形自花瓣,那麼做出來的筋囊貨基本就是表現花朵的形態。如葵花壺、半菊壺等等。
而剛朗青年做的是一個四方壺。
他在拍打好的泥片上,徒手裁出四枚方方正正的泥片。
讓蘇錚驚訝的是,他沒有使用任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