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萬幸沒說出口,不知祁炎那邊又發生了什麼事,大姐方才的臉色甚是不妙,若貿然提及祁家,無異於火上澆油,讓大姐寒心。

話說回來,大姐和祁家關係如此緊張,也難怪祁炎會用那個木盒來試探自己。

畢竟大姐一心想要除去祁家和琅琊王這兩個威脅,自己又是紀妧的妹妹,祁炎不免多想。

換做是她,若是敵人的妹妹無端接近示好,她的第一反應也會是懷疑對方別有居心……

如此想著,倒也寬慰了些。

……

紀初桃也是後來才知道,為何紀妧那日會臉色突變。

指認祁家「謀逆」的人證突發暴斃,密信一事亦成子虛烏有。情況一再翻轉,紀妧手中證據不足,光靠一面之詞無法定祁家之罪,遲遲押著祁炎不放,已是寒了賢臣良將的心。

沒兩日,京中流言四起,說大公主「挾天子以令諸侯」,越職專橫,殘害忠良,敵國一滅,便迫不及待過河拆橋。

祁家戰功天下皆知,祁炎此次得勝歸朝,百姓更是傾城目睹他的威風,如此稍加煽動,便成燎原之勢,一發不可收拾。風聲之大,連遠在深宮的紀初桃都有耳聞。

焦頭爛額的並不只有紀妧一個,紀初桃有些為難。

一邊是夢中預知的良人,一邊是自己的大姐,恩情與親情,似乎哪一邊都沒有錯,任憑她偏向哪一方都於心難安。

她希望能還祁炎清白,亦希望大姐不要背負罵名。可到底該如何做呢?

紀初桃眉頭緊鎖,嘆道:「只求上天,給本宮一個良機,能解了這個死結才好!」

正暗自祈禱,忽見挽竹笑吟吟進門,稟告道:「殿下,方才二殿下差人來送口信啦。」

紀初桃從思緒中抽身,忙道:「二姐說了什麼?」

挽竹道:「送口信的內侍說,會趕在殿下的生辰前歸來。」

聞言,紀初桃也笑了起來:「我就知道,二姐嘴硬心軟,其實比誰都疼我。」

挽竹又道:「二殿下還說給您備了份生辰賀禮,不日奉上,還讓您務必好好享受呢!」

「享受?」

紀初桃心中納悶:她素來只知有吃的、用的、玩的,可什麼賀禮是用來『享受』的呢?

第11章 生辰 生辰驚喜!……

隨著「大公主專權,殘害忠良」的風聲愈演愈烈,群情激奮,如同幕後有一雙看不見的大手在暗中操縱。百官惶然憂心,自北燕被滅後,朝中還是第一次出現這般低靡的風氣。

刑部,地牢中。

油燈的昏光明滅,紀妧緩緩從陰影中走來,打量著獄中的少年,道:「看來,小將軍的精神不錯。」

祁炎隨意束著長發,額前垂下兩縷,眉骨處添了道細小的血口,半月的牢獄之災非但未曾詆毀他分毫,反而讓他如打磨好的一柄利刃,內斂而鋒芒。

他一眼就看出了紀妧淡淡的疲色,隨性而坐,不卑不亢道:「可大殿下的精神,似乎不太好。」

紀妧不怒反笑,拖著一身夜色流金的宮裙端坐在座椅中,緩聲道:「本宮一直很好奇,你既是知道本宮遲早會查到你頭上,為何還敢在班師回朝時弄那麼大動靜,讓百姓傾城而出圍睹祁家軍的風采?現在本宮才明白,原來那時候你就已經算計好了,你素知大殷被北燕欺壓已久,百姓積怨,便趁戰勝之機為自己造勢,收攏民心……為你反咬本宮,埋了好長一條線。」

說到此,紀妧勾起一抹笑,冷冷道:「好一個『忠臣良將』,本宮要你的權,你卻誅本宮的心。」

「罪臣一介武夫,戎馬度日,大殿下這般揣摩未免太抬舉臣了。」祁炎也笑了,眉骨的血漬倒讓他平添了幾分狷狂的傲氣,「若殿下惜才,有容人雅量,君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