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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頁

自始至終,到底有沒有人考慮過我的感受啊!紀初桃氣結。

……

宴會散後,紀初桃直接去了長信宮。

紀妧似乎早料到她會尋來,見到她皺著眉進殿,一點驚訝也無,淡然招呼她道:「永寧,坐。」

紀初桃並未坐下,依舊穿著赴宴的織霞衣立於殿中,第一次認真地端詳優雅品茶的紀妧:那是她長姐,是她從小最信任也是最敬畏的親人。

紀妧低聲吩咐了貼身女官一句什麼,女官領命退下,輕輕掩上大殿的門。

光線隔絕,寂靜中,紀妧的聲音穩穩傳來:「我是輔國長公主,也是你的姐姐,有話直說便是。」

正是因為她是從小呵護自己長大的長姐,做這種決定時,紀初桃才格外在意。

她不想隱瞞,直言道:「大皇姐為何要將我賜婚給祁炎?」

紀妧吹了吹茶末,道:「本宮既然能說出那番話,就有十足的把握保住你。那個狼崽子野心大得很,不可能答應賜婚。你受了委屈,本宮自會替你出氣。」

紀初桃心裡並未舒坦多少,悶聲反問道:「大皇姐可曾想過,萬一祁炎答應了呢?」

紀妧淡淡一笑。

那雙鳳眸中是看透一切的睿智,道:「萬一答應了,不也是兩全其美麼,永寧?本宮以為你會高興。」

摻雜利益的婚姻,沒人會歡喜。紀初桃攥了攥袖口,終於說出了橫亙心裡的話:「是不是在大皇姐眼裡,我與其他人沒有任何不同?」

紀妧神情微頓。

紀初桃剛出了長信宮,便見門下立著一人。

她停住腳步,遲疑道:「二皇姐怎的來了?」

紀姝裹著一身冷香狐裘,面容在淡陽下蒼白得近乎透明,懶洋洋道:「來看看我的小廢物有沒有傷心欲絕,為一個不識抬舉的男人一哭二鬧三上吊。」

「我才不會!」紀初桃笑了聲,精神些了,迎向紀姝道,「我本就不喜歡政治聯姻,何況帝姬就是下嫁,即便被拒絕,損害的也不是我的名譽。」

既然不是為此事煩惱,那就只有一個可能了。

紀姝看了眼長信宮大殿,勾著嫵媚的笑意,似是寬慰道:「都說『高處不勝寒』,一個人在高位坐久了,心是會越來越冷的。」

紀初桃扭頭看她,紀姝卻是懶洋洋打了個哈欠,倦怠道:「今日這場好戲才剛開始,可惜我等不到落幕的時候了。」

紀初桃大驚,擔憂道:「二姐何出此言?」

「瞧你嚇的!放心,禍害遺千年,大殷完蛋之前我是不會死的。」紀姝大概飲了酒,又開始口無遮攔了,「京都濕冷,我要搬去南方別院小住一月,別想我,想我也不稀罕。」

說罷她擺擺手,飄然灑脫而去,迎向不遠處候著的美侍。

……

離那場荒唐的宮宴結束,已有兩天。

鎮國侯府,後院射圃,草靶上已經釘滿了羽箭。

祁炎一身勁裝,手挽大弓,正屈起一腿坐在石凳上,在給弓弦上油保養。

一旁的宋元白抱著箭筒,憋了許久,忍不住嘆道:「祁炎,你當眾拒婚,拂了皇家的臉面,這事兒怕是難以收場了,要不要請你爹出面……」

說到一半,宋元白又洩了氣。

當年祁老爺子什麼都好,就是兒子過於草包。若說這草包唯一的貢獻,便是替祁家生了個天縱英才的祁炎,這才穩住在朝中的基業……

指望鎮國侯,還不如指望祁炎自己。

想到此,宋元白湊上前賊兮兮道:「永寧長公主確實極美,祁炎你真的不考慮考慮?」

說實話,紀初桃甚至比傳聞中還要好上甚多!和她的姐姐們不同,那是一種未經世事的乾淨靈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