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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部分

吳毅的頸項,一手輕輕拉開潔白的絨被,在純潔的床單上,四濺開來的不是醒目紅梅,是冰藍螢火。

觸動眼球的藍,比不上星空暗影下的美。昏黃陰沉中,透射淡淡日光的藍卻顯憂傷。

“你看到了,我重生因為我是怪物。”

“春花……”

“你說我是什麼妖怪,什麼異種呢,我怎麼自己不知道?你說我爸爸媽媽會知道嗎?他們會傷心嗎?”

“春花……”

“噓……聽我說。”封住吳毅口中的溫柔,避開彼此眼中交匯的光影。春花用力圈住吳毅的脖頸,身體廝磨緊貼,探向窗外的雨簾……

這是她,從看到刀片劃下胳膊那刻便想好的話,她要說出來,給他聽。

因為春花於他永遠都是任性自私的,“對不起……我不應該遇見你;對不起……我自以為是的招惹你;對不起……讓你一直等待一個沒有結果的可能;對不起……我是不是會害了你;對不起……我自私的佔有了你的心;對不起……我不知道自己的糟糕;對不起……能不能理智的和我分開;對不起……可不可以從此形同陌路只做路人,對不起……對不起,可不可以答應我。”

努力抑制著終會決堤的淚,春花狠咬著乾澀的唇。

等待吳毅的回應……

等來的……是晝轉星稀,枯停的雨。

突的,天旋地轉,春花隨著砰然傾移的吳毅重重摔在了床榻上。

忽冷忽熱?不是自己身體出現變化,所有的感受皆來自於身體下與吳毅緊緊相觸的臉。冷,極致的冰。熱,滾燙的火,冷熱交替的體溫反覆從貼合的肌膚傳來,驚怕的春花的心。

掙扎起身。入目可及的是吳毅紅到詭異的臉。只見吳毅四目緊閉,緊抿的唇透露出難以抑制的隱忍。

雙手扶上火紅的臉頰……溫度不在跳動,恢復正常?

紅透臉霞的肌膚紋理下,開始流動出絲絲詭異的藍,像許多細密的藍色螢蟲不住流動,逐漸擴散到頸、胸……猛地拉開浴袍,射入眼中的光景……讓春花震撼,手足無措。

在逐漸昏暗的室內,藍色螢蟲越來越多越來越多,直至將整具身體侵佔……透露出滿溢的螢火。

通體透明。

春花慌了。淚已決堤,不斷拍打呼喚著眼前的愛人。

她看到了,如同在另一個夜晚吳毅發現自己般,她看到了。她知道吳毅看到自己身體異常時的心情了,那比昨晚親眼見證自己的消失。更讓人無措害怕……

吳毅卻一直淡笑忽視,一直維護自己,他的心中又是怎樣的迷茫怎樣的痛!他從不曾說起,永遠只是默默地守護著自己。她知道了,她知道自己有多脆弱多自私了,吳毅承受承擔的遠遠是自己不可比擬的,現在她體會到了。

剛剛……她還說出那樣的話。那吳毅一直的付出又是什麼,她的話該是如何傷透吳毅的心……她好自私,為了自己能更快解脫,如此這般傷害一個真心為自己的人,她太傻太壞太可惡了。

這一切發展的太快,她不知道吳毅怎麼了。還能不能堅持,“吳毅!是我害了你,是我害了你,你……等著,堅持……堅持住。我這就打給客服,我報警,我叫急救,吳毅!嗚嗚嗚嗚嗚!我……電……電話在哪裡!吳毅!你等著,我……去……嗚嗚嗚,找電……”春花只想著能救吳毅的所有辦法,她的醫術在吳毅面前什麼都不是了。

抽身起床,腳下地板的冰涼讓她腿部發軟。

更讓她心驚的是,在自己摔倒的瞬間被吳毅攬上床欺身重重壓下,“啊!你怎麼了?!”

鎖般的禁錮,不能動彈。

“我……”吳毅想說卻說不出口,身體的隱忍已經消耗他太多的精力了。他不能讓春花叫別人進來,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