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板東勝明突聽聞到了西別府敬二的死訊,自心中充滿了怒意。
“實在抱歉。”大岡智史引著外出,到了走廊,才深深鞠躬,緩緩地把西別府敬二遭遇刺殺的整個過程說了一遍。
聽完的大岡智史所講的過程,坂東勝明看不出任何臉色,只是沉著臉,良久,才對著大岡智史說:“情況我理解了,按照道理來說,這的確不關你的事,並且你們也沒有動機。”
“只是父親(坂東匡志)本來生了癌,聽見訊息,又入了病院。”坂東勝明臉上露出了幾分擔憂的表情。
“現在我們主要忙著治理父親的病情,因此無暇分心,所以想請你調查下,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如何?”說著這話,坂東勝明雙眼緊緊的盯著大岡智史。
這話說的很客氣,但感受到目光,大岡智史還是一臉苦笑,推諉著說:“這不合適吧?”
這種財團內部的爛事深不見底,大岡智史在恆元家見多了,好不容易脫身,實在不想再踩進去了。
“這很合適!”這時,一道突兀聲音響起,卻是,坂東佐知子過來了。
坂東佐知子身上穿著一身黑色禮服,連著裝飾都是純黑,眼睛有些紅腫,顯是已經大哭過一場。
在日本人,婚禮用白,葬禮用黑。
到街上,僅從服裝就可以斷定某個日本男人參加婚禮還是去參加葬禮,因只有參加葬禮時,才會連著裝飾都是純黑,而參加婚禮和葬禮的區別僅在於婚禮系白領帶,而葬禮是系黑領帶。
子女參加葬禮時穿一身純黑的衣裙,參加婚禮時也可以穿一身純黑衣裙,但須佩戴一些白色裝飾——純黑衣裙配一朵雪白的花也未嘗不可。
不僅參加婚禮的人,在日式傳統婚禮中,新娘服裝也是純白,其意就是“白無垢”,日本新娘的美也就體現在潔白如雪,清純如水的身姿中,使人感到生命淳樸之透徹。
此時,坂東佐知子略帶嘶啞聲音,讓大岡智史心中一跳。
坂東佐知子走到大岡智史與坂東勝明的旁,微微一鞠躬,對著自己哥哥坂東勝明說著:“哥哥,接下的事情就讓我處理吧,您還是去看一下父親的病情,到底怎麼樣了?”
坂東勝明看著妹妹那憔悴的表情,點了點頭,也沒說什麼,只用手搭在妹妹的的肩上安慰了一下,然後看也不看大岡智史一眼,轉身就走了。
坂東佐知子臉色蒼白,在自己的哥哥坂東勝明離開後,她也沒有進靈堂給自己丈夫西別府敬二上香,而只在外面出了會神,喃喃說:“敬二,我沒想到你竟然會走在我的前面!”
“在過去,我生了病,脾氣不好,經常把你當做出氣筒,而你卻從來沒有怨言。”
“即便那一次,我把你最敬愛祖父送給你的硯臺打碎了,你也沒有說什麼,只是默默將這個硯臺又重新粘起來!”
“雖你沒有什麼本事,但我知道,你是真的對我好!”
“當我的病慢慢好起來時,我發現我也離不開你了,我想,可能我是真的愛上了你吧!”
“就在昨天,我還特為你織了一件毛巾。”
“你不是說你最喜歡手織毛巾嗎?所以這是我特地偷偷學的,為的就是給你一個驚喜。”
“可我沒想到,昨天分別之時的相擁,就是咱們最後的一面!”坂東佐知子的眼角掛著淚,轉身對著大岡智史說著,語氣卻是冰冷:“你現在,知道我的心情嗎?”
看著這時坂東佐知子的蒼白的臉,大岡智史心越來越不安,他不能說什麼,只得深深鞠躬。
“哥哥說的對,這事其實和你們無關。”坂東佐知子又輕聲喃喃的說著,似乎是自語自言。
“但是,我是女人,我不懂政治,我不講道理,我只知道我的丈夫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