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好在片刻之後便到了戊二堂。
蘇錦探頭看了看,裡邊二十多名學子正在聆聽前排一名黑衣老者搖頭晃腦的讀著書本,蘇錦一探頭,二十多雙眼睛齊刷刷的朝蘇錦射來,嚇了蘇錦一跳。
那黑衣老者似乎並未發現蘇錦在門外探頭探腦,依舊依然固我的讀的起勁;蘇錦趁著他低頭翻書的那一剎那,刺溜一聲矮著身子鑽進學堂,全堂寂靜無聲,似乎那主講還真沒發覺,蘇錦正自竊喜,找了一個空位坐下剛一抬頭,便見那主講正眯著眼睛看著自己,全堂的學生也都扭頭看著自己,
蘇錦暗自叫苦,到底還是沒逃過他的眼睛,但見那黑衣老者放下手中的書卷,提起一根黑乎乎的戒尺走下臺來。
蘇錦頭皮發麻,心裡嘀咕:這是要體罰學生啊,這是違法的啊;可惜蘇錦心頭的吶喊沒有引起那老者的心靈共鳴,老者走到蘇錦面前用威嚴的口氣道:“站起來,報上姓名。”
蘇錦無奈站起,躬身行禮道:“學生蘇錦。”
“你遲了,知道麼?”
“學生明白。”
“昨日宣佈之書院規程你聽了麼?”
“學生……聽了。”
“那便沒什麼好說的了,按照規矩來,伸出手來。”
蘇錦小聲道:“可以不打麼?”
老者道:“不打亦可,但需罰跪。”
蘇錦翻翻白眼,那還不如捱打呢,不情不願的伸出手去,那老者輕輕攥住蘇錦的手指尖,還沒見他如何動作,只見那黑黝黝的戒尺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打在蘇錦的手掌上。
蘇錦只一愣神,手上便被“啪啪啪啪”擊中十餘下,手法之熟練,力道拿捏之到位令人歎為觀止,而且打的部位極其刁鑽,正是大拇指之下的隆起肉。丘之上,此處肉多,血管神經末梢密佈,端的是疼痛鑽心,很顯然這位先生對戒尺打人這項業務已經熟能生巧,也不知有多少學子捱過他的戒尺。
學堂中眾學子幸災樂禍的看著蘇錦齜牙咧嘴的直吸冷氣,看著他一手平舉,身子卻似水蛇般的扭動,樣子及其滑稽,一名學子忍不住嬉笑起來。
蘇錦氣的要命,這幫狗日的太壞了,都沒人求個情,反倒把這當做鬧劇來看,正咬牙切齒間,忽然間戒尺停了。
“今日初犯,戒尺三十便罷,再有類似,一律五十戒尺,定不輕饒。”畢竟歲月不饒人,老者打別人,自己卻有些氣喘。
蘇錦眼見著半隻手掌高高腫起,肚子裡早已經罵個不休了。
“弟子入則孝,出則弟,謹而信,汎愛眾,而親仁,行有餘力,則以學文。此乃聖人之言,便是說:在父母跟前,就孝順父母;出門在外,要順從師長,言行要謹慎,要誠實可信,寡言少語,要廣泛地去愛眾人,親近那些有仁德的人。這樣躬行實踐之後,還有餘力的話,就再去求知。似你這般學而惰,連早起都做不到,進學遲到卻連起碼的招呼都不打,偷偷的溜進來,跳脫奸猾,還來學什麼道德文章,更別談什麼科舉入仕了。”老者負手斥道。
蘇錦想了想,自己也確實沒拿這規矩當回事,還當是在後世鬆散的大學課堂,來不來根本沒人管你,這裡可是宋朝,是一個將讀書看成是比天還大的事的時代,自己的這些臭毛病招來一頓懲罰,也算是咎由自取了。
“先生教訓的是,學生知錯了。”蘇錦誠心誠意的道。
那老者見蘇錦態度還算端正,面色稍微緩和了一些,道:“錯而能改,不失為君子,但懲罰還是要的,罰抄《學而》五百遍,明日早間交來。”
蘇錦傻眼了,《學而》篇雖字數不多,但一下子抄寫五百遍豈不是要了親命麼?而且都是毛筆寫,那速度可想而知,蘇錦多麼希望有一臺後世的影印機啊,可現實是殘酷的,裝慫是不行了,看這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