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小碎花,拉車的那匹黃馬四蹄帶黑,若說世上真有一模一樣的車駕,蘇錦可就真不信了,但若說這便是那人的車駕,蘇錦也同樣的不信。
蘇錦發呆的摸樣引起了眾人的注意,眾人順著蘇錦的目光看去,小柱子以趕大車的職業的眼光一眼就認出來了,拉著蘇錦的袖子直嚷嚷:“公子爺,公子爺,那不是晏東家的車子麼?怎地在應天府見著了,真是奇怪了。”
小柱子的話提醒了眾人,大家都見過晏碧雲的車駕,難怪看起來這般的眼熟。
“莫要胡說,晏東家遠在廬州,家在汴梁,怎會來此地,這種樣式的車駕比比皆是,怎見得便是她的車駕。”蘇錦蒼白無力的說服別人,同時也想借以說服自己,心中說不出是希望那車內坐的便是那位可人兒,還是希望根本就是不認識的一個人。
“倒真是有可能呢。”浣娘輕聲的道:“晏東家是三司使晏殊大人的侄女兒,晏大人的車駕隊伍中有晏東家何足為奇,晏東家跟著晏大人出遊,應該不是什麼值得驚訝的吧。”
蘇錦感到心裡一陣收縮,浣孃的話也真是蘇錦的心中想到而不願說的話,若是那車駕中坐的是晏碧雲,那她來應天府做什麼呢。
小穗兒一句話便將眾人噎的翻白眼:“她來做什麼,難道從廬州千里迢迢趕來,又要糾纏咱們公子爺麼?”
蘇錦心裡堵得實在難受,厲聲呵斥道:“穗兒,真該將你送回廬州,瞎嚼什麼舌頭?光天化日之下,背後嚼人舌根,算什麼君子。”
小穗兒嚇了一跳,沒想到公子爺忽然便發火了,她不知道自己正觸動了蘇錦的痛處,一時間嚇得倒手足無措起來。
蘇錦繼續道:“即便是晏小姐又怎樣?她們晏家在應天府有產業,應天府亦有和豐樓,過來打理生意再自然不過了,怎地話到你口中便這般的難以入耳。”
小穗兒委屈的扁扁嘴,泫然欲泣,小聲道:“小婢知道了,不過也範不著這般對人家發火吧,公子爺若是認為小婢伺候的不周到,將小婢賣了便是。”
趙大姑和浣娘趕忙打圓場,一面要小穗兒住口,一面寬慰蘇錦:“小娘子歲數小,說話不當也是有的,公子爺又何必見氣。”
蘇錦翻翻白眼,看著小穗兒的可憐樣兒心軟了,這丫頭對自己是真心實意的,如果說有歹人用刀砍來,小穗兒定會毫不猶豫的第一個頂上去替自己挨刀子,這一點蘇錦堅信,他只是氣這小丫頭牙尖嘴利,喜歡說些不中聽的牢騷話,這才如此惱怒。
“算啦,別裝可憐樣了,你這一套不靈了,爺已經看了多少回了。”蘇錦擺擺手道。
小穗兒嘻嘻一笑,恢復常態,嘴上嘀咕道:“再說了,人家本來就是女子,可不是什麼君子,背後嚼人舌根是不好,誰叫小婢是女子呢。”
蘇錦沒好氣的道:“你是長舌婦。”
車駕碌碌走遠,街市又恢復正常,眾人按照之前的安排一路遊玩,蘇錦其實已經意興闌珊了。
內心一個聲音告訴他:“晏碧雲來了,而且隨著晏大人的車駕奔應天書院而去,自然是來找自己的。”
另一個聲音又道:“那又如何?人家早已把話挑明瞭,雖然對自己深有情意,但是那也是枉然之事,而且自己已經傷了她的心了,沒準這回便是來興師問罪的也未可知。”
豔陽高照,大地暑氣蒸騰,街市上人流如織,可是蘇錦的心中卻冷寂落寞,空曠蕭索如冬天的荒野。
第一五九章 是福是禍
幾人一路走、一路吃、一路玩,時間過得飛快,轉眼已是午時,幾人尋了個酒樓,找了個包間坐下點菜吃飯,酒樓排場倒是不小,但是菜式實在是不敢恭維,蘇錦吃叼了的嘴巴喝胃已經不能容忍這類粗製濫造的食物了,所以眾人舉箸大吃之時,蘇錦卻是一口也吃不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