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樂,這不是一出西廂記麼?小紅娘放張生進屋和崔鶯鶯見面,在其中牽線搭橋忙的不亦樂乎,自己便是那張生,晏小姐便是那崔鶯鶯了。
邁步進園,沿著小徑饒過一座假山,一眼就看見晏碧雲端坐一座小亭中,手中握著一管纖毫,正在伏案寫著什麼。
蘇錦躡手躡腳的走到她身後,張開雙臂一把將她摟在懷中,晏碧雲驚呼一聲,嚇得筆也掉了,用力的掙扎;蘇錦咬著她的耳垂道:“晏姐姐,是我。”
晏碧雲渾身發軟道:“你這個登徒子,可嚇死奴家了。”
蘇錦將她扳過來,不顧反抗一頓狂吻,晏碧雲嬌。喘著嗔怪道:“你越來越放肆了,是否奴家對你太過寬容了呢。”
蘇錦笑道:“你罵我是登徒子,登徒子難道不是這般做派麼?”
晏碧雲啐道:“以登徒子自居,外人如果知道你蘇小官人是這副德行,還不人人喊打。”
蘇錦在她耳邊輕聲道:“外人如果知道晏大東家的小兒女之態,當作何想呢?”
晏碧雲面紅過耳,扭頭故作生氣。
蘇錦轉頭看著石桌上的紙張笑道:“一大早在寫什麼呢,我看看。”
晏碧雲趕緊將寫了字的紙搶過去背在身後道:“奴家胡亂瞎寫,可入不得蘇大家法眼。”
蘇錦啞然失笑道:“難道是詞麼?你我之間何來這麼多忌諱的,拿來我看看。”
晏碧雲道:“在廬州時,學人填了一首小詞,早間覺得寫得不妥,正在此斟酌呢,讓你看可以,可不許笑話奴家,奴家可沒你寫得那般動人心魄。”
蘇錦微笑伸手,晏碧雲無奈將紙遞到蘇錦手上,蘇錦展開看時,卻是一首《減字木蘭花》,詞曰:
獨行獨坐,獨唱獨酬還獨臥。
佇立傷神,無奈輕寒著摸人。
此情誰見,淚洗殘妝無一半。
愁病相仍,剔盡寒燈夢不成
蘇錦呆了,這首詞愁腸百結、哀怨婉轉,跟晏碧雲平日的情狀極不吻合,蘇錦略一思索便明白了,這首詞正是自己離開廬州,晏碧雲鬱結生病之時所作,當時的愁雲慘淡,已經化作撥雲見日,晏碧雲此刻的心境和那是自然是天壤之別,覺得寫得不妥要斟酌一番也是情理之中了。
蘇錦一語不發,攬晏碧雲入懷。
第一六九章 選擇
蘇錦跟晏碧雲趕到官驛去見晏殊,晏碧雲讓蘇錦稍晚一會進去,以免為人看到兩人同進同出的樣子,招人非議,官驛中人多眼雜,跟隨晏殊前來的大小屬官都在,只要被這些人看上一眼,難保不被傳的滿京城沸沸揚揚。
蘇錦在外邊呆了約莫一炷香的時間,這才來到官驛門前,恭恭敬敬的請守門計程車卒前去通報。
僕役引領著蘇錦來到後方內堂,晏殊早已屏退眾人,在一間屋子內品茶以待;蘇錦看到忙忙碌碌收拾打點的僕役個衙役們,知道晏殊上午便要動身回京,這番見面看來殊為不易,須得長話短說才是。
兩人見禮已畢,晏殊請蘇錦坐下,又沏了杯茶上來,微笑道:“蘇公子是廬州人士麼?”
蘇錦恭敬的道:“廬州城南商賈出身。”
晏殊道:“廬州是個好地方啊,前幾年本人曾去過,彼處民風淳樸,尤出良才忠臣,南北相接之地,既有北方百姓豪爽,亦有南方百姓的精細,可算是中庸之地也。”
蘇錦忙道:“謝大人誇獎,廬州百姓倒是安分之民,確實是個好地方。”
晏殊看著蘇錦道:“包大人給我來了封信,專門說到你,我也是久聞公子大名,很想和你見面聊一聊。”
蘇錦拱手道:“在下一介草民,可不敢當,倒是晏大人乃大宋柱石,學生能見到大人,實在是激動萬分。”
晏殊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