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人也指望不上。
蘇錦也不是沒動過走晏殊這條線找找後門的心思,但左思右想之後,他還是沒開口,這話說出口便等於是自貶身份,讓晏殊和晏碧雲看不起了;即便是得到晏殊的提攜,今後見了這老貨豈不是低人一頭,處處直不起腰來。
種種路線被否決之後,蘇錦選擇了和其他學子一樣,刻苦讀書;《論語》《孟子》《大學》《中庸》《詩經》《尚書》《禮記》《周易》《春秋》《藝文》《雜學》等諸多科目,涉及書籍千本,文章上萬篇,確實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蘇錦當然不會像大多數人一樣的死記硬背,他將自己在後世一些學習的方法融會貫通,然後列出學習的計劃,按照秋闈的時間設立進度;在學習上更是採用每句必佐證每詞必究出處的細緻做法,並開始記筆記,錄卡片,逐字逐句的延伸發散。
譬如《詩經》中一首《鶴鳴》:鶴鳴於九皋,聲聞於野。魚潛在淵,或在於渚。樂彼之園,爰有樹檀,其下維齲АK�街���梢暈�懟�
鶴鳴於九皋,聲聞於天。魚在於渚,或潛在淵。樂彼之園,爰有樹檀,其下維谷。他山之石,可以攻玉。
光是‘他山之石,可以攻玉。’一句,蘇錦便延伸閱讀了宋代之前約二十幾篇引用此句的文章,並將觀點加以歸納,記錄分類造冊,便於複習查閱。
這種辦法看似愚笨,但效果極佳,他人思想的佐證和交匯,往往會激發蘇錦新的想法,當對詞句的理解達到一定的深度和廣度之時,以此為題的文章和詩作便汩汩而出了。
某一日王安石來訪,當進到蘇錦的書房中之時,他驚呆了,只見桌上地上,涼榻上,小几上全部是攤開的書本,書房內懸掛細繩數條,上邊掛著密密麻麻的讀書心得卡片,以及抄錄的重要文章詞句,這一幕讓王安石目瞪口呆,這傢伙真能發狠啊。
於是一傳十十傳百,整個書院都知道蘇錦這種學習的方式了,有的人不以為然,認為蘇錦這是愚蠢之極的笨辦法,哪有逐字句的查證記錄分類的道理,觀點千奇百怪,只選一兩種中正普遍大多數人都能認可的便行了,這般細究,豈是讀書,根本就是作秀。
甚至有人斷言,照蘇錦這種讀法,到明年秋闈之時,怕是一部論語也讀不完。
面對眾人的議論,蘇錦不置可否,依然固我,他身上的那股狠勁被激發了出來,後世可以牛皮糖一般的追系花追了四年,歷經千錘百煉萬般打擊而不餒,這些死的書又算的了什麼。
第一七三章 喂他吃屎
對於蘇錦的突然發奮讀書,小穗兒和浣娘顯得極為不適應,她們不知道公子爺怎麼忽然這般刻苦努力,除了吃飯睡覺之外,幾乎無時無刻不攥著本書唸唸有詞,嘴裡嘀嘀咕咕的不知道在說些什麼,整個人忽然回到了那次昏迷之前的木訥情狀之中,時光彷彿再次倒流,以前的那個愛說愛笑的蘇錦不見了,取而代之的又是一個書呆子蘇錦。
兩女深深的陷入憂慮之中,公子爺這麼拼命到底是為了什麼?在小穗兒看來,讀書當官根本就是多此一舉,在廬州府家大業大的,衣食無憂的生活過的好好的,幹嘛要出去當官,再說了,當官的個個都是壞蛋,公子爺若是當官,豈不是也會變壞麼?
而浣娘擔心的倒不是這個,她見蘇錦這般樣子,生怕他讀書讀出毛病來,聽聞濟州府有個秀才叫做范進,讀書讀到四五十歲,考了二十年科舉才考上,最後中了舉人那天歡喜的瘋了,整天介衣不蔽體的到處亂跑,公子爺這麼拼命,萬一一時腦子轉不過彎來,出了紕漏可如何是好。
兩人不約而同的將自家的擔心告知了不時前來的晏碧雲,晏碧雲先是一愣,然後抿嘴微笑,她知道蘇錦這是要證明自己,以蘇錦的脾氣,他想到手而沒到手的東西會讓他耿耿於懷,這次來書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