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三家車行都說上月底壓根沒生意,想都不用想;接著便是大吐苦水,說什麼生意難做,稅錢能否減免延緩之類的話,弄得李重煩不勝煩,只得揮手打發了他們去了。
車行東家們去後,李重和王朝大眼瞪小眼坐在縣衙裡,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想不出來好辦法了。
王朝沒辦法,總不能在縣衙裡枯坐,於是便騎著馬在街頭亂轉,看到趕著大車的人就上去問:“喂,上月二十八或者二十九的那天你在何處?”
“你這廝失心瘋了麼!”
“喂,上月二十九晚上你在揚州城吧?我好似見過你。”
“有病麼?上月二十九老子被渾家踢下床跪了一夜的搓衣板,成心噁心爺們是不是?誰他孃的沒被渾家整治過?”
問了大半個城,以至於所有人都知道街上有個騎馬的二。逼到處沒頭沒腦的打聽上月二十八二十九的別人都在哪兒?
於是乎有閒人爭相來圍觀,幾個地痞閒極無聊,王朝不問他,他卻攆上去道:“這位爺,快問我上月二十八二十九的晚上在哪?”
王朝道:“你又不是趕大車,問你作甚?”
痞子們道:“就問一下不行麼?必給你回答。”
王朝道:“那你們那晚在幹啥呢?”
痞子們道:“回家問問你妹子就知道了。”然後轟然大笑起來。
王朝再老實,也知道這是在拐著彎的佔自己便宜了,痞子們張嘴大笑的當口,王朝拳腳相加,將這幫無聊貨打得哭爹叫媽,跑的無影無蹤。
王朝絕望了,看來是沒辦法了,想了想,他決定回縣衙向李重告辭,趁著天色尚有個把時辰才黑,連夜趕回揚州,這樣的事,公子爺不來,自己和李重是搞不定了。
王朝剛剛到了衙門附近,就見著一幫子百姓正紛紛往縣衙奔去,忙從馬上俯身拉住一人的胳膊問道:“這位兄弟,出什麼事了麼?”
那人掙脫不開王朝的手臂,急道:“你這人真是,聽說衙門來了一大幫子禁軍,個個騎著高頭大馬,一疊聲的要找李縣令,怕是要尋李縣令的晦氣,大夥兒都趕著去看呢;作孽啊,李縣令多好的人,也要倒黴了!……你快放手,我要去看看。”
王朝懵了,這是咋回事,禁軍來尋李縣令晦氣?這個時候,來的哪門子禁軍?個個高頭大馬?
王朝猛然一拍腦袋,大叫道:“公子爺來了!”趕忙揮鞭打馬,在人縫裡往前橫衝直撞,唬的百姓們躲閃不及,一個個指著他叫罵。
王朝哪管這些,策馬飛奔,很快就到了縣衙前,只見縣衙門口圍了一大群百姓,有人還大喊道:“官老爺,李縣令是好人啊,你們可不能為難他……”
王朝正自探頭探腦,衙門前有人叫道:“王大哥!王大哥!”
王朝循聲望去,竟然是趙虎,王朝和趙虎的關係最為融洽,趙虎在京城護著小穗兒他們,沒想到居然回來了,趙虎既在,那麼一定是公子爺來了。
衙門裡,蘇錦正直著眼看著衙門口,咂舌道:“兆廷兄,你人氣頗旺啊,進城門問路之時,我就隨口開了句玩笑說找李縣令拿他上京問罪,就這麼一會兒居然這麼多人來護駕啊。”
李重撓頭道:“蘇兄,你這玩笑可開大了,這不是壞我名聲麼?”
蘇錦哈哈大笑道:“解鈴還須繫鈴人,看來需要我去解釋解釋。”說罷跨出衙門口高聲道:“鄉親們,本人是李縣令的朋友,來尋他有要事相商,可不是來拿他的,只是一句玩笑而已,鄉親們趕緊散了吧。”
“呸!狗嘴吐不出象牙,誰信你的話,包大人在這裡沒呆幾年就被調走,好容易來了個李縣令,地地道道的清官,你們又要拿他,真不知朝廷是怎麼想的。”
蘇錦沒辦法了,只得求助李重,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