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關係不錯,你二人一起吃過不少次花酒,交情應該不淺吧。”
馬管家嚇了一跳,這事居然讓少東家知道了,這些錢都是平日從府中用度中剋扣而來,討好趙班頭也是為自己留個後路,少東家是刻薄零碎之人,在他這裡辦事尤其的不順心,若是改日府衙招差人,趙班頭倒是答應自己出一份力。
不過少東家忽然說起這事,今日怕是不得善了了。
但他沒想到郎少東居然沒有發火聲音平靜的道:“你找他幫我查一件事,查明無誤之後我有賞錢,查到了立刻來回來稟報。”
馬管家忙道:“少東家要查什麼?”
郎永平道:“你去問問趙班頭,衙門中有個差人叫做陳老根的現在何處,若此人不在廬州,你便問出他是何時離開廬州,辦什麼差事去了。”
馬管家道:“少東家問這個陳老根作甚?”
郎永平頓了頓道:“這人欠了我一大筆銅錢,年底沒見他來還款,我要確認一下他是否是躲債跑了,若是依舊在衙門當差你也別驚動他,人沒逃跑就沒事。”
馬管家拱手道:“這事易辦,小人這便去問趙班頭。”
郎永平道:“去櫃上支五百文錢,拿去買些糕點去找趙班頭,大過節的空手而去可不好說話,我就在這裡等著,你速去速回。”
馬管家如釋重負,一溜煙的出門去了,郎永平在廳上枯坐死等,眼見太陽漸漸升高,已經過了巳時,正焦急踱步之時,馬管家氣喘吁吁的回來了。
“怎樣?找到他沒有?”
“找到了,小的去趙班頭家中撲了個空,一問之下才知道今日衙門上下都去朱知府家中拜年去了,於是小的又趕往躍馬橋朱府,總算是託人將趙班頭叫了出來問了個清楚。”
“陳老根可在廬州?”郎永平急道。
馬管家心道:看這樣子眼珠子都要瞪出來了,這陳老根定然欠了少東家不少錢。
“回稟少東家,衙門裡確實有個叫陳老根的,不過這個人現在已經不在人世了。”
“什麼?”郎永平驚叫道。
“趙班頭說,年前十一月初八,這個陳老根被派去給宿州府衙送公文,可是這人腦筋不太活絡,不懂得繞道,八公山鬧匪他偏偏從哪兒走,結果被土匪抓起來宰了。”
郎永平忙道:“他們怎麼知道陳老根已死?”
馬管家道:“趙班頭說了,知府大人親口說的,還說壽州那邊有人看見他死了,衙門裡下了訃告,連撫須的銅錢都是朱知府親自送去陳家,給了陳老根瞎眼的老母呢。”
郎永平張著嘴巴半晌出不了聲,腦子裡一片混亂。
“少東家,這傢伙欠了您多少錢?”馬管家關心問道,看少東家這樣子,怕是數目不少。
“退下吧。”郎永平揮手道。
馬管家磨磨蹭蹭的不肯走,郎永平答應了辦完事就給賞錢,這會子又隻字不提了。
“怎地還不退下?”
“少東家……那賞錢……”
“賞你孃的腿。”郎永平正自心煩意亂,這傢伙還在這裡叨擾,飛起一腳踹的馬管家摔了個嘴啃泥,罵道:“你以為我不知道你平日剋扣宅中用度麼?你去逛窯子喝花酒裝大爺的錢都是哪來的?狗奴才,再不滾,爺打得你滿地找牙。”
馬管家忙不迭的轉身便逃出廳去,心裡‘狗雜碎’‘狗孃養的’罵翻了天。
郎永平快速在廳上踱步,思索著到底誰的話才是真的,現在看來陳老根送信之事已經是得到印證,蘇錦這邊和朱世庸都這麼說,那定然無疑了。
朱世庸說陳老根死了,蘇錦說陳老根活著,這倒是難以判斷。
若是陳老根當真死了,蘇錦為何要自己跟朱世庸透露出陳老根活著的訊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