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夏思菱,小柱子是個大嘴巴,十足的便是穗兒的眼線,若他知道了,明日小穗兒一問,他必然竹筒倒豆子。
小柱兒也無心管公子爺去哪兒,公子爺一下子便給了一貫錢,今晚不將駿義橋上下幾十個夜宵攤吃個遍,也對不住公子爺的賞賜。
蘇錦前腳走開,小柱兒後腳便撲向那些熱氣騰騰的夜宵攤,豆腐花、麵皮湯、炊餅泡羊湯、炒栗子……小柱子幸福的快要哭了。
蘇錦沿著駿義橋大街往北,直奔皇城角樓方向而去;越往北去,街面上的人便越來越少,本來已經快二更天了,除了夜宵攤點聚集的橋頭上下,到了居民區左近本來就沒什麼人外出了。
街面上偶爾有三三兩兩的行人之外,變得極為冷清;時近月底,即便今夜繁星點點,卻一絲月色也無,下弦月要到後半夜才會出來,此刻若非路邊的幾家高門大宅的門口掛著門燈的話,整條街便是一片昏暗了。
蘇錦輕車熟路,來到夏思菱所居的宅院的巷子口,走進小巷之中,四下裡萬籟俱寂,偶爾有數聲狗吠之聲傳來,不但不顯得喧鬧反而更顯的寂靜的有些不尋常。
夏家宅院便在前面巷口不遠處,看到門口掛著的紅燈籠的光亮時,蘇錦略顯緊張的心情才放鬆下來,這一切多麼像是戲文裡所寫的,風流公子夜訪深閨偷香竊玉的情景,既緊張又刺激。
蘇錦沒敢從正門進去,夏思菱早就告訴過他,日後前來不用從正門進來,那樣會招人耳目,惹人懷疑;西有個側門,順著院牆繞到側門處便可;當然大部分時間,小門是上鎖的,不過夏思菱告訴他,側門邊上的一株老槐樹上若是紮了根黃絲帶,那便是說明小門已經開鎖了,任君出入暢通無阻;而如果什麼都沒有的話,便是不方便進入了。
雖然暗號是約定好了,不過十幾天來蘇錦還只來過一次,今晚才是第二次,繞過圍牆往西,還沒到小門邊上,遠遠便看見一根黑乎乎的絲帶紮在槐樹枝椏上在夜風中飄揚,蘇錦心中一樂,大半夜的誰看得清是黃絲帶還是紅絲帶,有絲帶便成;於是輕手輕腳的來到小門邊,伸手在小門上輕輕一推。
微微的‘吱呀’一聲響,小門開了半扇,蘇錦側耳聽聽周圍的動靜,四下裡悄無聲息;蘇錦邁步而進,回身輕輕將小門關閉,抬眼看看夏思菱所住的宅院所在,那裡亮著一豆燈光,顯然佳人正在等著他前去。
蘇錦邁步沿著小徑行去,來到夏思菱居住的房舍之外,門關著,窗稜和門縫中透出燈光來,蘇錦走到廊下,伸手欲拍房門,耳邊忽然傳來一陣撲騰之聲,蘇錦嚇了一跳循聲往去,只見廊上掛著的鸚鵡架上,一團黑影蒲扇了幾下便不動了。
蘇錦大奇,半夜三更的,鸚鵡怎麼還擺在外邊,看那鸚鵡的樣子,倒像是倒懸在架下蒲扇,不像是正常的戰立姿勢。
蘇錦藉著微光湊前一看,不看則已,一看頓時嚇的魂飛魄散,那隻名叫‘花將軍’的鸚鵡,居然沒了頭顱,只剩身子掛在鐵架下方,剛才的撲騰之聲,也不過是死後的肌肉反應。
蘇錦渾身冒汗,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他的第一個念頭便是:有強人闖入這裡,夏思菱的安危如何。
蘇錦不再猶豫,伸手悄悄從腰間拔出防身的匕,躡手躡腳來到門邊,伸手一推屋門,屋門應手洞開,裡邊通明的燈火照的蘇錦不禁眯起了眼睛。
就在這一瞬間,蘇錦看清了屋內的情形,屋子裡點著至少數十根巨燭,高高低低的站著十幾個大漢,居中一座太師椅上一個五短身材面目白皙的中年人漢子身著黑衣坐在當中;蘇錦推門進入的那一剎,所有人的眼光都看向蘇錦,但並沒一個人感到驚訝,彷彿算準了蘇錦將要到來一般。
蘇錦心中一驚,心中大叫一聲:不好!中圈套了!
就在蘇錦準備抽身而退的當口,身後黑暗中悉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