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特末道:“好!若證明不是你,本使向你賠禮道歉。”
蘇錦道:“道歉倒不必,只是莫再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便是。”
蕭特末裝作不懂這句話的意思,轉頭吩咐帶兵的頭目將手下吃飽喝足計程車兵們盡數帶回館驛去,並嚴令不準外出亂走。
看著這一群亂糟糟渾身帶著臭氣的遼兵走遠了,蘇錦才舒了一口氣,這幫傢伙在街上亂跑實在是有礙觀瞻,也容易滋事,只有關在館驛中蘇錦才能安心。
蘇錦出了酒樓,站在寬闊的街道上,往得勝橋頭張望。
“蘇副使,咱們從何處入手呢?”蕭特末追在身邊急著問道。
蘇錦伸手一指道:“先聽聽來人的話再說。”
蕭特末順著蘇錦的手指看去,只見一隊兵馬簇擁著富弼正踏上橋頭往這邊急匆匆的趕來,王朝帶著蘇宅的兩名伴當也跟在旁邊,看來是湊到一起了。
蘇錦趕緊迎上去,雙方見禮已畢,蕭特末又對著富弼發了一頓牢騷。
蘇錦問道:“富兄可知此事?”
“我哪裡知道有這麼檔子事,早上我上朝之時,皇上還當著眾人的面吩咐了對遼國貴使以禮相待,怎麼會有人幹這樣的蠢事。”
蘇錦轉向王朝道:“你可打聽出什麼了?”
王朝拱手道:“公子爺,我帶人沿著得勝橋附近一路打聽到南門大街,又轉了幾個街口到處問了一下,酒樓和街麵攤點的百姓都說,昨日傍晚,一群公差沿著街道打招呼警告,說是上面官府下的命令,不準賣吃食給遼國人,違者嚴懲不貸;所以便有這件事發生了。”
蘇錦微微點頭,這和剛才鄰水居的掌櫃說的話倒是一樣,看來似乎真的是官府派人下來行事的。
蕭特末聽在耳中,臉色紫漲,跳腳罵道:“孃的,原來是官府的命令,你們宋人當真陰險,有本事明刀明槍的跟咱們大遼幹,又不敢動武,只會耍些陰招,真是窩囊廢。”
劉六符也陰測測的道:“就是,一面給咱們大遼上貢,一面又只會耍這些小心機,你們朝廷無能,也只能行這些見不得檯面的營苟之事。”
蘇錦變臉喝道:“兩位再口出汙言休怪本人對你們不客氣,這件事還沒水落石出,休得胡言誹謗我大宋朝廷,這些話不合你們身份。”
蕭特末道:“還要怎麼樣才算水落石出?這不是明擺著麼?官府下令如此,亦即是你們朝廷的態度;本人很是不明白,餓死了我等來訪的使節能解決什麼問題?難道這也算是勝利?”
蘇錦冷冷道:“你哪隻眼睛看到這是朝廷的意思?剛才富主使還說了,今兒早上早朝上皇上還吩咐好生對你們以禮相待,難道我大宋皇帝在金殿之上的話也不可信麼?即便是有人這麼做也是個人行為,絕非朝廷所望;現如今吵吵鬧鬧有何用?我們只需追查出是誰下的這個命令,便知道是誰違背聖上之意在胡作非為。”
蕭特末道:“您也無需再查了,本使已經明白了你們宋國對我大遼的態度,我們兩國之間已經無談判的必要,本使明早就啟辰回大遼,將此事原原本本的告知我大遼皇帝,請他來評理。”
蘇錦面罩寒霜道:“既如此,便請便吧,本來我還想查一查給你們個交代,既然你執意如此,我建議你們即刻便走;你們不就是想打仗麼?馬上回去整兵,咱們戰場上見真章便是,也省的你們自以為是,成天把你們放在邊境的那點雞崽子兵掛在嘴上當籌碼;小爺不伺候了。”
蕭特末氣的渾身發抖,指著蘇錦道:“你……你倒還有理了,好好……劉副使,趕緊回去整理行裝,咱們即刻便走。”
富弼急的跺腳,又不能駁了蘇錦的面子,但又不能眼睜睜看著遼使就這麼走了,這要是一走,將此事回稟遼國皇帝,兩國之間本來打不起來的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