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天傍晚暴雨傾盆而下,眾人吃了晚飯之後便各自收拾回房,但忽然外面有打鬥之聲,據車伕小鄧子說,他打著膽子偷偷跑去看,卻見前院新請來的護院頭子燕三帶著一夥人跟府中的張黑子帶著的護院打成一片;小鄧子原以為是過招切磋武藝呢,可當他親眼看見燕三的手下連殺數人之後,小鄧子嚇得差點尿了褲子。
夏竦一驚,問道:“那你們為何不趕緊出去報官?”
小鄧子道:“小的也是這麼想的,可是剛到門口,就見三個人提著刀氣勢洶洶的把著門,小人知道必是出不去了,只能尋個地方躲起來。”
夏竦點點頭,揮退小鄧子,將當晚在宅中的兩個小妾叫來問話,這兩個小妾一提及當晚情形便抽抽噎噎的哭個不停,哭的夏竦心煩意亂,連聲喝止,這才問出了點眉目。
第八房小妾翠芳抽噎道:“當晚打鬥聲起來之後,妾身本想奪門而逃,但二進外的院落便是打鬥之所,出去定然會有危險,於是便問七姐怎麼辦,七姐說不如躲在屋子裡,許是兩幫人為了爭奪老爺的寵信翻了臉,不一定會傷害我等。可是誰料到後來外宅的那一夥人突然闖進內宅來,接著……接著便……嗚嗚嗚。”
夏竦心頭冰涼,知道這兩個小妾的身子定是被燕三一夥所汙,這兩人是要不得了,過幾日隨便打發了去了事,但眼下還需哄她們說明情形,當下忍住心中煩惡安慰幾句,問道:“後來怎樣?”
“後來……後來……”那小妾翠芳兀自抽噎不停。
夏竦厲聲喝道:“快說,吞吞吐吐作甚?”
翠芳嚇一跳,趕緊道:“後來又來了一夥人,他們進房之後便跟燕三的手下鬥了起來,他們人多,燕三的手下人少,最後全部被他們給殺光了。”
夏竦皺眉道:“你們有沒有看清他們的長相?領頭的長的什麼樣兒?是不是個白白淨淨的俊俏小夥子?”
兩名小妾均搖頭道:“好像不是,我們當時嚇得要命,當時天也黑了,根本就沒看清。”
夏竦擺擺手道:“你們下去歇著吧。”
翠芳兀自不肯走,還道:“老爺,妾身這幾年的積蓄都被他們搶走了,老爺可要給我們做主啊。”
夏竦橫眉怒喝:“滾出去!”
夏竦又召了夏思菱身邊的人詢問,那晚的情形逐漸逐漸明朗起來。
首先可以肯定的是,當天燕三等人定然是跟張黑子等人鬧翻了,從燕三的手下的舉止來看,燕三定然是一不做二不休殺光張黑子等人之後覺得事情不能了局所以萌生劫掠奸。淫一番的想法,自己這算是引狼入室了,明知這夥人是亡命之徒,但為了報復蘇錦居然搬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
其次便是,那晚一共有三股人馬進行了火拼,除了燕三和張黑子等人之外,還有一幫神秘的黑衣人進了宅子,最後將燕三等人盡數誅殺;從後院的鐵門上的破損來看,顯然有人在鐵門上插了利器當臺階翻。牆入宅;雖然外牆上並無痕跡,但靠牆的大樹上斷了一根粗大的枝椏,足以證明這一點。
第三便是,這夥人似乎是有備而來,而據夏思菱身邊的人交代,夏思菱最後似乎便是跟著這夥人走的,雖然大家都被綁著丟在廂房裡,嘴巴堵上但耳朵可是能聽見的,隱隱約約的感覺夏思菱並無一絲反抗便乖乖的跟著那幫蒙面人走了。
第四點便是開封府提供的仵作的驗屍結論,燕三的屍首在小腹上又個巨大的創面,跟在玉璋樓死的人的臉上被打了滿臉的鐵砂一樣,燕三的肚子上也是千瘡百孔被打入大量的鐵砂,不用問這又是火器所為。
夏竦頭皮發麻,玉璋樓中之事他已經認定是蘇錦所為,當然依據不是火器,而是救走那名叫做柔孃的女子的舉動;而這一次的火器傷口跟上一次完全一樣,這隻能說明一點,這夥黑衣人和玉璋樓兇案的元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