藝,怕汙了猴腦,你瞧著吧。”
說罷轉身揮刀,但見寒光一閃,一聲尖利的慘叫劃破夜空,那隻小猴子的頂門腦殼被削的飛起,啪嗒一聲落在遠處,兩名士兵迅速的用白毛巾圈住洞開的猴頭,將滲出的鮮血吸乾,拿走毛巾時,果然毫無血跡,乾乾淨淨。
蘇錦看著那猴兒露在外邊的臉,那猴兒疼的死去活來,雙目流出淚來,下邊的手腳胡亂的踢騰,口中嘶叫不休,遭遇世間最殘酷的刑罰,卻還沒有死去,這等痛苦如何能當。
葛懷敏擦了鋼刀入鞘,擦了擦手探頭朝猴頭裡邊看,喜道:“蘇大人來瞧瞧這猴腦,用你們讀書人的話來說,凝如琥珀,白如美玉,熱氣騰騰香味撲鼻,趕緊來嘗上一嘗。”
蘇錦耳朵中充斥著猴子的悲啼之聲,心中難過之極,雖然自己來到這裡之後心腸已經變得硬了許多,自己也親手殺過不少人,也曾親眼目睹上千人在自己面前廝殺死去,情形比這還噁心;但此時此刻卻不忍卒睹,出於對弱小的憐憫,再加上對葛懷敏等人心中的排斥,自己無論如何是不能吃著猴兒腦子的。
葛懷敏催促道:“蘇大人,快些動手啊,熱乎乎滑。嫩嫩的猴兒腦可是人間大補之物,吃了不僅補腦,還滋陰壯陽;保你蘇大人吃了之後妙用無窮。”
蘇錦搖頭道:“我不吃,這賭局你贏了,我是讀書人,絕不做這等虐殺弱小之事。”
葛懷敏冷笑道:“蘇大人不給面子便罷了,犯不著出言譏諷我等,咱們在座的可都是這般吃過猴兒腦,你這是罵了一桌人,很好,有性格,有骨氣。”
蘇錦道:“那倒不是,各人有各人的忌諱,我不喜歡這種吃法,誰愛吃我也管不著,但我是決計不吃的。”
葛懷敏冷笑道:“你不吃老子還不愛請你吃,就知道你沒種,來來來,諸位大人,咱們嚐嚐鮮。”說罷葛懷敏伸手抄起一柄鐵勺探入猴頭中攪動幾下,挖出黏糊糊軟噠噠一塊猴腦來,送到口邊聞了聞作陶醉狀,一張口‘西魯’一聲吸入口中嚥下肚去。
眾人魚貫上前,人人爭先恐後挖取猴腦爭食,那小猴子疼的嗓子都啞了,雙手雙腳徒勞的在桌子底下折騰,雙眼漸漸翻白,終於腦盡而亡。
蘇錦一陣陣的犯惡心,剛才眾人取食之時,蘇錦分明看到的是一群魔鬼在吞噬血肉,現實中他們做作之時豈不是也是如此,現實中的他們吞噬的是百姓的血肉,跟這活吞猴腦相比可恨百倍。
葛懷敏伸手將調羹丟在一旁,抹著嘴邊的猴腦道:“蘇大人,既然你已經賭輸了,我老葛可是要來拿賭注了,很顯然,你是高高在上的狀元郎,跟我等眾人根本就不是一路人,我也不為難你,只希望你從今以後可不準對渭州城中的軍政事務指手畫腳,乖乖呆在你的府衙享福,城中之事自有有人做主,只要你乖乖的別多管閒事,三年之後沒準你還能沾咱們守城有功的光榮升他處,我等也不會四下張揚說你沒作為沒本事。”
蘇錦鐵青著臉道:“原來今日是鴻門宴,是怕我來了壞了你們的好事是麼?”
葛懷敏冷笑道:“什麼鴻門宴綠門宴的,我是老粗,憑殺敵立功到了這個位置,可不想跟你拽文;我只告訴你,凡事掂量掂量自己,莫要多管閒事。”
蘇錦冷笑道:“今日話已經說到這個份上了,我也開啟天窗說亮話。我對你們在渭州城所做之事也頗有耳聞,本來我來到渭州的另一個原因是奉皇上之命在渭州開設銀莊,替各位週轉俸祿和兵餉,與此同時也想來渭州弄些辛苦錢。我雖是讀書人,但我可不傻,千里為官只為財,假話空話我也不想不多說,本來想跟各位討一杯羹,沒料到諸位居然如此對我,也罷,咱們便一拍兩散,你們不瞭解我蘇錦的脾氣,不妨派人去京城打聽打聽我蘇錦是何等樣人,魚死網破的事兒我可沒少幹。”
葛懷敏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