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宋處於絕對優勢,糧草盔甲兵器均充足精良,就連遼人自傲的騎兵,大宋也有了三萬;而且,蘇大人跟遼人剛剛交過手,從結果上來看,完全可以駕馭大兵團作戰,對敵心理上也佔據優勢,這一切都是我大宋的優勢;也許蘇大人提出的先發制人之策略正得其中精髓,隨著時間的推移,也許這一切的有利因素都會喪失,到那時才叫勝負難料呢。”
侃侃而談的這個人是個長臉的官員,穿著盔甲,身上居然挎著柄鋼刀,從能夠帶刀上殿的細節來看,定是禁中將軍,不過蘇錦卻不認識他。
此人是新任殿前司都指揮使黃直,本是侍衛馬軍都指揮,最近剛獲提升執掌殿前司兵馬,殿前司和侍衛司同掌禁衛軍,兩位都指揮使均是皇上最信任的心腹,人稱殿帥;這黃直一般上朝都不太說話,今日不知道為什麼慷慨陳詞了一番。
趙禎擺手道:“黃直,此乃朝政之事,你莫插言,非你職責之內事務。”
黃直有些尷尬,拱手道:“干係大宋社稷大事,臣只是想說說看法罷了,臣也僅從軍事角度分析,免得有些大人因為不懂戰事成敗的因素而誤解了蘇大人,僅此而已,臣多嘴了。”說罷躬身回到班列之中。
黃直的一番話倒是起到了不小的作用,經他這麼一分析,官員們忽然覺得也許宋遼之間開戰的話,大宋的贏面真的很高了。
“蘇愛卿,朕覺得此事需從長計議,開啟戰端不是輕易下決定的事,朕需要好生的思量。”
蘇錦恭謹道:“皇上,臣不是好戰,臣見慣沙場喋血,深知戰爭帶來的災難,如果能有避免戰爭卻能讓大宋避免未來的災禍,哪怕是曲折些,那也比打仗要好;臣不該提出這樣的辦法,臣知錯了。”
趙禎嘆道:“你也不必自責,你提出的只是個辦法而已,也許是唯一的解決之道,為了大宋社稷黎明,有時候不想打仗也不行,此事容後再議,朕需要好生的考量。”
群臣俯首稱是,趙禎站起身來,內侍高呼退朝,趙禎闊步下了龍座,出偏殿而去。
群臣議論紛紛的往殿外走,蘇錦的身邊圍著一群人,紛紛向蘇錦道賀,如今這位蘇大人正式進入中樞,成為兩府三司中舉足輕重的人物,三個部門均身居高職,倒像是個未來的宰輔人選,以前對蘇錦,更多的是因為蘇錦得皇上器重,又是晏殊的侄女婿,如今蘇錦獲得的官職和名望則是實至名歸,且不說西北四路的日漸富庶和各種驚人的傳聞,有誰能攪動遼夏兩國之間的風雲,將他們玩弄於鼓掌之上呢?
很多人都想蘇錦發出邀請,請他赴宴賞光,期望能和他攀上交情,蘇錦奉行的依舊是來者不拒的原則,能上朝的官員,自然不是泛泛之輩,即便是沒本事的官員,也必有家世背景,蘇錦是絕不會在這樣的小事上莫名其妙的得罪人的;蘇錦隨口答應,也不去考慮時間的是否衝突,但眾人也均不以為意,其實吃飯喝酒什麼的都是次要的,關鍵是要和蘇錦夠上說話,答應了就成,去不去,何時去,都不是問題。
正熱鬧間,內侍從殿內走出,小步快跑到晏殊身邊,低聲耳語了幾句,晏殊點頭,伸手招呼蘇錦道:“蘇大人,老夫有話同你說。”
蘇錦千辛萬苦的擠出人群,來到晏殊面前道:“晏相,我也正想請你中午去我府上赴宴,碧雲她們很想你。”
晏殊笑道:“那是一定要去的,我要接她們去府中住幾日,你不會反對吧。”
蘇錦道:“豈敢反對,這本來就是應該的。”
晏殊道:“這些事待會再說,皇上要你去御書房見駕,估計是問今日殿上所議之事,你不會是真的想建議皇上對遼國用兵吧?你可要想好了。”
蘇錦想了想道:“我也沒拿定主意,但願不要走到那一步,樹欲靜風不止,有些事形勢會逼著咱們做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