耍著朕玩麼?”
蘇錦故作驚訝道:“咦?朝廷既取微臣為解元,皇上又對微臣的策論的觀點未予駁斥,豈非等於說皇上是默微臣在策論中的觀點的;那篇策論的論點便是‘仁可過,義不可過’,其實便是仁恕之道,皇上然同意此觀點,何須親口言之,身為臣子應當領會聖上言外之意,豈能事事讓皇上動口;微臣若無皇上默許,今日又豈敢枉自出頭?說到底微臣實在按照皇上的想法辦事;若是因此事獲罪,那微臣可就要冤枉死了。”
朝堂上下一片譁然,這小子可真能白話,這完全是偷換概念,皇上看了你的策論,沒反對便是默許?這也太強詞奪理了。
不過雖然是強詞奪理,但是似乎也無法反駁,蘇錦的意思很明白:我寫了策論,表明了觀點,你朝廷也給我得了個解元,皇上看了文章也沒反對,也沒剝奪我解元之名,那豈不是說朝廷和皇上是贊同文章觀點的麼?若是我的觀點不對,你們幹嘛又要讓我中瞭解元?
趙禎被蘇錦活生生繞進圈套裡,既好氣又好笑,感覺想反駁,卻又無發力之處;自己就好像被這小子硬是綁架了一般,眼下似乎只能認同他的強詞奪理,此時若說自己根本就不認同他的觀點,蘇錦定要問:那朝廷幹嘛讓我中瞭解元?這種自己打自己嘴巴的事決計不能幹。
晏殊和富弼歐陽修等人相視而嘻,對蘇錦他們已經超級無語了,你說他無賴也成,你說他強詞奪理也成,但你不得不承認這傢伙思維敏捷詞鋒銳利,而且善於用計謀;百官之中有人到現在終於明白,為何這個蘇錦能辦理糧務,能整飭淮南路吏治,又能無損的將遼國的挑釁給頂回去,這不是運氣,這就是本事;連皇上都被他繞進去了,更何況那些人?
許多人暗下決心,今後須得跟這小子搞好關係,哪怕是拉不上關係做不成朋友,也絕不做他的仇人,因為自己這些人壓根就不是這小子的對手。
亂哄哄之中,趙禎開口了:“蘇錦,你這麼一說,朕倒是無話反駁了,朕其實對你的觀點不反對不攢成,完全是當一種觀點來看;但既然朕沒有明確表示反對,讓你產生朕是默許此論,倒也情有可原;既然如此,今日便讓你當一回好人,讓那幾名舉子參加殿試便是。”
蘇錦大喜,納頭便叩首,那幾名舉子也趕緊跪謝謝恩,其他舉子們也趕緊跪下,亂哄哄跪倒一片,高聲齊呼:“皇上聖明!吾皇萬歲。”
趙禎看杜衍和呂夷簡的臉色極為不善,於是道:“雖然如此,但你未經宣召私自出列壞了規矩,這仁恕之道也不是事事可用,朕還是要罰你的。”
蘇錦愕然道:“這也要罰?”
杜衍喝道:“杖責二十,或者掌嘴十板。”
趙禎擺手道:“蘇錦畢竟是官身,又是本科會元,當著眾舉子之面還是不用打板子了,不過須得罰銅五十斤,今後若是再犯加倍懲罰。”
蘇錦大喜謝恩,只要不被扒了褲子打屁股,或是被掌嘴,別說五十斤銅,就是一千斤也自無妨。
呂夷簡緩緩起身道:“皇上,蘇錦妄論朝政詆譭皇上之事便不論了麼?”
眾人一下子靜了下來,差點忘了這小子剛才出言不遜了,說什麼抓大放小,說什麼泱泱大宋被外地欺負,說什麼太重細枝末節云云,典型的詆譭之語。
眾人的眼光集中到趙禎身上,趙禎微微一笑道:“呂愛卿,朕剛才已經想明白了,蘇錦之言雖然有些過激,但也確實是現狀而已;朕不能因有人論及社稷弊端便予以懲戒,相反應該鼓勵大開言路,若指謫朝綱能促進變革弊端之處,便是指謫又有何妨?”
眾人為趙禎廣闊胸懷所折服,這才是仁君,不諱疾忌醫,不遮遮掩掩,被人指責也不發怒,反而說出鼓勵之語,實屬難能。
“朕本來已經想好了今日殿試策問之題,但現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