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奶奶一輩子住在鄉下,媽媽老說奶奶愚昧無知,很少帶她回去看奶奶。記憶裡有一次她跟著奶奶去田裡挖紅薯,她的頭手被一種陌生的植物割破了皮,奶奶就這樣捏著她的手,一邊吹氣,一邊說,“不痛,不痛了”。
不棄想著,眼睛便有點發澀,力道也越發柔和。狼孩呆呆地望著不棄,身上的野性似乎全沒了。
孟曜從地上拾起鑰匙,替狼孩開啟了腳上和手上的鎖鏈。不棄捧著狼孩的手,又說,“你要乖乖的,不許亂動哦。”
這一回,狼孩似乎聽懂了,竟然對著不棄點了一下頭。
不棄高興地撿起鎖鏈,使勁力氣扔得老遠,卻發現孟曜臉色凝重,一回頭,卻發現狼孩已經站了起來。此刻他口中撥出的熱氣帶著野獸的血腥氣息,方才乖巧溫順的他好像根本沒有存在過。
強大的氣場讓不棄覺得自己像是一隻在利爪下動彈不得的獵物。狼孩遠比我想象的要更加危險,在他的血脈裡保留著人類的基因,卻在狼群中學到了狩獵的獸性,現在,他可能在下一秒咬斷不棄的喉嚨。
怎麼辦?渣男的《訓狗大全》裡說,如果狗狂躁起來,主人手裡又沒有武器,那麼最好的辦法就是直視狗的眼睛,在氣勢上將狗馴服。
她強迫自己抬起頭直視他的眼睛,那是一雙透著驚懼、慌張、嗜血的眼睛,但那也是一雙澄澈、純淨、簡單的眼睛。
就差一點了,不棄的神智還很清楚,但她的身體已經被擊潰,雙腿發軟,渾身發抖。
“別怕。”身後是孟曜溫溫的聲音,“堅持下去,你就贏了。”他向前一步,站在不棄的身邊,握住了她的手,然後抬起頭,一道凌厲的目光直直向狼孩刺過去,狼孩低低地嗚咽了一聲。
因為另一隻掌心源源不斷傳遞過來的溫暖,心底的聲音越來越堅定,他不是野獸,更不是什麼妖怪,他不會傷害自己。
孟曜肯定地朝不棄點了點頭,不棄微微一笑,鼓足勇氣拉著狼孩的手,一步一步走出鐵籠子,衝著游龍閣的眾人示威似的揮手。
作者有話要說:
☆、痴心
“快去打兩桶水!”不棄站在門口,一手叉腰,一手戳了戳滿院子的內侍,大聲喝斥道。
從鐵籠子出來,不棄再不想上去游龍閣看那些人的嘴臉,帶著狼孩出了花園,覓了一間客房。狼孩身上沒有衣物,渾身是傷,不棄必須好好處理一下。
東宮的配套服務向來是周到的,打點水、送點藥原本不是難事,但內侍們見到狼孩的模樣,個個驚懼得不敢上前。
稍有一兩個膽兒大的,端了藥想拿過來,狼孩還不嫌亂地對著他們一陣呲牙,一時間滿地都是藥瓶。
不棄扶額,掃視了一眼在場的所有內侍,道,“你們,去把水、藥和衣服都放在門口,都退下吧。”
內侍們如得了大赦一般,作鳥獸散。
不棄挽起袖子,晃晃悠悠地想提著水進屋,小狼孩三步並作兩步,滋溜兒一聲沒了影。不棄急得左看右看,才發現他像只小狗似的蹲在自己身後。她想了想《訓狗大全》,伸手在狼孩的額頭上摸了幾把。
反正院子裡也沒別人了,索性就在這裡給小狼孩洗澡吧。不棄沾溼了棉布,小心翼翼地從額頭開始擦拭。
“如今你跟了我,總得給你取個名字,叫什麼呢?”原本想簡單一點,叫做小狼,但是根據紅衣男不喜歡自己叫他紅衣男,自己不喜歡紅衣男叫自己胖豬的規律,她認為狼孩將來懂事了也不會喜歡這個名字。
名字不都是寄託希望的嗎?她希望狼孩可以長成一個頂天立地的男子漢,龍傲天?慕容人豪?南宮世傑?……不棄一邊想著男頻裡面的惡搞男名,一邊正經地記起一部以妖怪少年為主角的書。
她再次指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