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親熱,牛小偉也很有感覺,可是,這感覺只是感動,沒旁的啥的。
牛小偉卻沒有董綵鳳的衝動。於是,接下來,董綵鳳便很快發現了問題。
人呵,最怕是分別。就是那話,人一分別就產生了距離,一產生距離就產生了美……呵,不對,董綵鳳的感覺不是美,她是那啥。
天天管著牛小偉,像個大姐又像是個管孩子的媽,董綵鳳管成習慣了,猛一分開,董綵鳳就覺得自己的心被吊起來了,總像是有啥事兒要乾沒幹,而且這一吊就是三天。心被吊了三天,再被放下來,這老大的落差,就讓人受不了了。
董綵鳳受不了了,就想弄那事兒。可是一那啥,她就發現了牛小偉的問題:咋回事兒?牛小偉年紀輕輕的,咋跟鄭國棟似的了?
鄭國棟那啥,是他忙,是他累,是他為全縣人民操心操的,可是牛小偉這是咋的啦?
牛小偉這肯定不是為了全縣人民操心鬧的,牛小偉年紀輕輕地的突然不能人事,是人就知道,他只能有一個原因——鬧事鬧壞了。
這一下,董綵鳳可就不幹了。
不為別的,只為牛小偉騙人!
還說在家看電視!騙人都騙到我頭上來了!董綵鳳這叫一個氣呵!
生氣,董綵鳳生氣,董綵鳳肺都快氣炸了。
雖然肺都快氣炸了,可是董綵鳳是縣長的太太,還是縣裡的中層幹部,她不能像那些市井女人那樣潑開了鬧,雖然她心裡很想這樣。
不能打不能鬧,剩下的,只有哭了。董綵鳳像個小女孩兒似的,啥也不說,只是哭,抽泣著哭!
打、鬧,牛小偉能扛住,打、鬧,有啥?打,牛小偉抗打,不怕;鬧,那啥,牛小偉有內功,一運內功,也能扛住,可是唯獨這哭,牛小偉沒招!
東北女人一般不哭,有不痛快,吵、罵、打,就是不哭,也就是說,東北女人,一點不比爺們兒差,寧可流血她不流淚,所以牛小偉獨對這哭,沒有免疫力,董綵鳳這一哭,牛小偉老鬧心了。
董綵鳳這哭,也太有內容了,又是生氣,又是委曲,還有心痛,內容老豐富了。內容豐富,董綵鳳這淚水流起來就不停,就像那自來水似的,“哇哇”的,總有,總也不停。
董綵鳳淚水這一多,就把牛小偉淹著了,牛小偉感覺自己就像是掉進了董姐的淚水裡。東北人,會水的不多,牛小偉也不會水,所以一感覺自己掉進董進的淚水裡,牛小偉就覺得自己被淹著了。
就像是掉進水裡,牛小偉喘不上氣來。
喘不上氣來,牛小偉就想抓鬧,可是牛小偉不能抓,他是在岸上,抓什麼抓?
牛小偉感覺可難受了,按說牛小偉應該勸董綵鳳別哭了,可是牛小偉又不敢勸。因為開始牛小偉勸來著,可是一勸吧,董姐的那眼淚就像把水籠頭開大了似的,“哇哇”流得更了。不勸還好,董姐的淚眼雖然還流,可是也只是涓涓細流。
沒辦法,牛小偉只能忍著。
董綵鳳心裡的委屈真是太大了,擦眼淚用上了毛巾,而且,毛巾哭溼了一條又一條。結果,回來的那天晚上,董綵鳳足足地哭了一夜。
董綵鳳真是在會上休息好了,一哭就是一夜!
董姐哭了一夜,牛小偉就在旁邊坐了一夜。還好,自從第一天讓胖妞的肉身給噁心了,接下來的兩天牛小偉便老老實實地在家待著,於是他就有了底子。
接來的第二天,董綵鳳心裡還是委屈,她接著哭。
董姐接著哭,牛小偉就接著在旁邊陪著。要說牛小偉是有真能耐,他楞是坐著,一會兒也沒睡。
讓董綵鳳哭成這樣,牛小偉心裡有愧,他這樣坐著,也是為了贖罪。
董綵鳳也沒心思上班了,於是她就繼續躺在床上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