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下,一場五分鐘不到的激。情戲拍了足有一個小時。
“辛苦了。”面前突然多出一杯熱摩卡,順著修長的手指看上去,陸帆彎著嘴角跟她說話。
孟越接過來放到一邊,“謝謝,您也辛苦了。”
“不用那麼生分,叫我陸帆就好。”他微微揚唇,笑容清潤又和煦。
老實說,初次見面的人剛剛拍完那麼些親熱的鏡頭,理應是有些尷尬的,但這位娛樂圈男神卻好似什麼也沒發生過一樣,得體地向她打招呼。
跟陸帆一比,孟越的演員素質明顯就差了許多,現在心裡都還有點不太自然,只是沒表現出來,看起來倒與平常無二致。
她幾不可察地點了點頭,然後抿著唇說:“陸帆,謝謝你,給我這個機會。”
他卻笑著否認道:“主角人選最後都是由吳導決定的,我可不敢邀這個功。”
“那也謝謝你的推薦,”她頓了頓,“不過……”
“你想問我們之前並不相識,所以為什麼會是你對吧。”
孟越不置可否,靜靜地等著他的下文。
“我只是受人之託,順手幫個忙,吳導決定用你多半還是因為你自身條件好。”陸帆喝了一口熱咖啡,白色的霧氣撲到眼睫上視線也模糊起來。
“我能知道是受誰之託嗎?”
陸帆不疾不徐地說:“華夏的一位股東,說起來也算是你的老闆吧,巧的是,他也姓孟。”他說完,很明顯便看到對面的人臉上閃過一抹微訝。
陸帆不動聲色地打量了幾眼面前的年輕女人,將她所有不自然的神情都盡收眼底。她有一張很具時尚感的臉,不混舞臺確實浪費,但以這短時間的相處又能看出她實在不善言談,這一點在圈裡也算大忌,至於這種性格還能紅了這麼久,除了出眾的才華便是強有力的後臺了吧。
陸帆想起一個多月前孟澤宴約了他說起這件事,他和孟澤宴是因為父輩關係而認識的朋友,但兩人工作都忙以至於鮮有機會能一起吃個飯什麼的,所以其實他對他了解也不算多,甚至不知道孟家有個同樣混娛樂圈的女兒,當然,這件事未曾公開過,也確實沒什麼人知道。孟澤宴雖未挑明他和孟越的關係,但陸帆只要稍稍動下腦子就能猜得到,想必孟達嘉城入股華夏也是因為這層關係了。
他不清楚孟家的情況,便只以為孟澤宴是為了幫襯自家人,但事實是否如此也只有當事人知道。至少,在他對面的孟越肯定是不信的。
孟澤宴的想法乍一看去也不難猜,總之是不會讓她好過,那麼這會兒積極地為她籌備演藝通告恐怕是授了家中父親的意,明面上他也是要做個體貼的好兄長的。那麼這之後呢?孟單銘將孟達嘉城與華夏的合作全權交與了他負責,他想做些什麼還不是輕而易舉。把她捧上高臺再毫不留情地推下去,娛樂圈這潭深不見底的汙水,要讓一個人身敗名裂也太容易了。
這麼看來,孟澤宴大抵是很高興孟越選了這條路的。以為能遠離孟家,卻又踏進另一場血雨腥風,他甚至不需要做什麼,僅是幾句輿論就能把她的生活攪得天翻地覆,這種殺人不見血的方法他自然樂見其成。
孟越抿了抿唇,不再作聲。陸帆帶的摩卡被她禮貌性地捧在手裡,卻也只是捧著,一口未沾。
她是個不願吃苦的人。
…
年關將至,細雨綿綿的西雅圖整日都好像籠著一層薄煙。而此時大洋彼岸的中國正忙著新舊更迭,新的一年要到了,家家戶戶都是忙碌的場面,一整年的辛勤勞動到了年尾卻好似更不得鬆懈。
“九九八”照相館所在的整條街也顯得更加蕭瑟了。杜航宇得了半個月的年假,這幾日便開始整理行李回老家去,連康華也訂好車票請了假,只剩孤家寡人的老闆程遇,還悠哉遊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