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死她省得她胡言亂語。
“老闆,你家的酒保要請客,我這酒喝還是不喝?”看她發火的表情,藍凱月的心情好了許多。
笑得無奈的Kin揚揚手錶示中立。“請不要將炮口轉向我。”
“月亮姐,你豪氣一點把十杯都乾了,我幫你出一半的酒錢。”存心要她醉得不省人事的James在一旁搖小紙墊助陣。
看看這連成一氣的“一家人”多團結,藍凱月心口發酸地想起曾盲目追隨她至死的一群少女,眼底的酸澀讓她有醉了的感覺。
可惜想醉的人偏偏醉不了,越喝越清醒的神智讓夜變得漫長。
寂寞的人找尋寂寞,而被寂寞遺忘的她又該往何處去,路的盡頭是誰的身影?
“小鬼,你的身體很結實,陪我一晚吧?”她需要人的體溫證明她還活著。
被她一把抱住的James沒法掙開,知道她是太寂寞了。“月亮姐,調戲良家婦男是有罪的。”
“呵……我喜歡你,年輕的身體比較補,Kin那老頭中看不中用。”她故意在他胸前磨來蹭去,表現出非常好色的模樣:
依舊滿臉笑意的Kin如老僧入定,不受她搖頭又嘆氣的表情所影響?
“好,我讓你喜歡,可是你可不可以別再掐我了,我還要去招呼客人。”賜他青青紫紫的淤痕分明要陷害純潔無邪的他嘛!
草莓田一種誰清白得了,明天他一定會被一堆女生追問,以為他終於失身了。
大笑的放開彆扭的他,藍凱月的眼中沒有醉意。“無趣,我去找靳聊天。”
“什麼?!”
三道大小不一的抽氣聲同時響起,面上一哂的不敢拉住半醉的暴力女,三雙大眼眼睜睜地看她撞上冰山,然後強吻他們俊美無儔的鋼琴師。
碎了一地的心怕是掃不盡了,怕死的侍者和凡事不關己的酒保默契十足地將老闆推向北極,讓他去安慰破碎的心靈,以及……
鋼琴前耍賴的藍色月亮。
燈熄了,藍色小酒館打烊了。
暗黑的天空只剩下彎月,稀疏的星辰掙扎在烏煙瘴氣的星空中綻放光明,指點人們希望猶在,勿放棄一絲微小星光。
路邊的野狗在垃圾堆裡翻找食物,拉長的街燈孤零零的佇立街頭,或許它在等待苦黎明。
熱鬧的夜生活迴歸平靜,藍調爵士在酒香中結束最後的音節,空曠的小酒館又恢復原來的寂寞,人聲靜謐。
吧檯後一道修長身影正忙碌苦,神情專注的擦拭每一隻酒杯,像是對自我肯定和尊重的用心拭乾,整齊劃一的排列在架子上。
光潔無垢的懷壁在暈黃燈光下閃了閃,似乎在回報她對它們的尊重,無聲的說了句——晚安,進入日與夜交替的睡眠時間。
淡淡的煙味飄來,英氣的眉尾只是挑了挑不做任何反應,靜靜的取出一副牌放在手心,旁若無人的洗牌、切牌,指間靈活得有如賭桌上的老千。
擅長塔羅牌的Hermit先從牌中抽出一張牌面朝下置於吧檯上,而後又從上頭取下一張,如此重複數次,沒人知道她在算什麼。
忙完了一夜的工作後,她總是不發一語的算起塔羅牌,時而斂眉、時而淺笑的像得知某個不為人知的秘密,一人獨喜不與人分享。
牌一抹又是新局面,明天的事留給明天,終止的晚安曲不再跳動音符。
“又在算了,你不膩嗎?”看來看去看不出所以然。
笑了笑,她不作聲,翻開第一張牌。
事業。
“哪天也幫我算算別藏私,小侍者的春天在哪裡?”遠在英國的她是否曾想起他,一個對自己嚴格義謹守禮教的大小姐。
James從不後悔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