燒著祝平安的後背。
為了軍心不亂,祝平安等人一直隱瞞了祝安定和那十五萬將士的死訊,他甚至為了隱瞞只為兄長穿了一夜素服。
夏祈安雖擔憂,但此刻她不能有任何反應,否則皆會成為破綻任人拿捏。
“祝……”
使臣正欲再加把火,卻被祝平安凌厲的聲音打斷。
“誰的兄長?”
只見祝平安雙眸猩紅中帶著陰鬱:“我只有一個兄長,他現在在東郢。”
“什麼?”
使臣震驚,又將手中托盤往上舉了舉欲再說些什麼,但祝平安根本不買賬。
“北涼手段當真卑鄙,竟敢用此等下作方式擾亂我軍軍心。”
說罷,銀劍脫鞘,祝平安看向托盤上兄長的頭顱,隱下眸中痛意,在使臣及夏祈安等人的驚愕中揮劍將其斬飛,頭顱滾遠,與此同時使臣鬢角垂下的髮絲也被斬斷,飄落至地上。
且聽祝平安冷聲斥道:“若你們再敢拿人頭來冒充本將軍的兄長,就別怪本將軍不守規矩,斬了你這使臣。”
銀劍歸鞘,祝平安看著眼前似嚇破膽的使臣冷聲道:“滾。”
“……”使臣沒想到祝平安會如此應對,托盤顫抖掉落,後撤兩步落荒而逃。
直至身影消失在眼前,祝平安緊繃的神經才稍稍放下,同時,愧疚與痛心侵佔他的全身。
方才那一劍斬出,他好似看到了兄長如以往一樣和煦的笑意。
耳邊湧入讚歎他的詞彙,祝平安聽不進去,任由士兵將他簇擁回城,不敢分出一絲餘光看向別處。
——
“哦?不認?”
營帳內,秦一枕靠在獸皮榻上,未給戰戰兢兢跪在下方的使臣一個眼神,肖存善跪在一側給他把脈。
“沒用的東西,白吃我這麼久的糧草。”
“都殺了。”
唇角微動間,連求饒聲都沒聽到。
肖存善不敢回頭看一眼,耳邊只有刀起刀落和處理屍體的聲音。
“如何了?”秦一枕將視線落於肖存善的身上。
把了這麼久的脈,他已有些不耐煩。
視線如刀,割的肖存善像是在被凌遲,只見她收回手規規矩矩的在榻前跪好:“回王爺,王妃和漆姑娘的藥方一個保守一個大膽,兩者相合果然對王爺的身子有奇效,如今已大好,藥可暫時停了。”
“是嗎?”秦一枕挑眉,聽此他的心情顯然不錯,但聲音中卻夾雜了幾分不悅。
肖存善不明,試探性的低應:“是…”
“抬起頭,看著本王的眼睛再回答一遍。”秦一枕聲音微揚。
肖存善的醫術雖不如夏祈安和漆潼,但她也算是他身邊比較不錯懂事的醫師了,秦一枕暫且還不想動她。
“……”肖存善戰戰兢兢的抬頭,只一眼她便明白了過來,連忙重新伏地:“王爺恕罪,奴婢醫術不精,藥方結合尚有欠缺,若能得南沅國君相助……”
“呵……”秦一枕輕笑,愉悅的從袖中拿出一粒糖丸扔到肖存善的面前後起身,腳下輕快的走出營帳。
待帳內恢復安靜,肖存善才抬起身子癱軟在地將糖丸撿起,但她並未吃下,因為她知道這糖丸不是她會說話的賞賜,而是秦一枕控制身邊醫師毒藥的短期解藥。
肖存善捏緊糖丸看向身後地上殘留的血痕,即使跟了秦一枕這麼久,她還是做不到和華如銀一樣面對這些面不改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