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未答,意思不言而喻。
秦一枕冷呵一聲,抬手捏住夏祈安抵在他脖子上手,兩臂微微用力,夏祈安便被他推的往後踉蹌了好幾步才堪堪站穩。
秦一枕站起身,慢條斯理的將衣衫攏好,而後披上一件防風的狐裘便率先踏了出去:“跟我來。”
表面光鮮亮麗的梁王府,倘若往下看便是個瘮人的地牢,夏祈安抬手掩唇,心臟連帶著身體都在隱隱顫抖,她萬萬沒想到,那些南沅子民竟就被關在她每日踏足的地下。
這些南沅人早已沒有了人樣,蓬頭垢面衣衫髒亂,在看到有人進來後不是鬧著大罵著離開,而是都緊緊的縮在了一起,畏懼防備的看著來人。
夏祈安眼前逐漸被水光模糊,此刻她覺得自己當真無能到了極致。
秦一枕冷漠的看著眼前的一切,他站在臺階上連面前的地都不願意踏足,就在他準備開口叫她離開時,卻聽一個清冷的聲音響起。
“放了他們。”夏祈安緩步走至牢門前,抬手握住了冰冷的牢門,地牢的溼冷讓她瞬間冷靜。
她必須要在側妃禮前逃離王府,但王府裡不能有可以牽制她的人,眼下她終於見到了被秦一枕關押的南沅人,她必須把握住這個來之不易的機會。
秦一枕眼眸微眯,不是動怒,而是那語調讓他再次想起了夏祈安。
“沈長閒,你是不是覺得本王很好說話?”秦一枕攏了攏狐裘:“本王說了,你的側妃禮,他們重見天日時,本王現下帶你來見他們只是告訴你本王並未言而無信,你別得寸進尺。”
“你……”就在夏祈安欲反駁之時,身後傳來了一個沙啞虛弱的聲音。
“沈長閒?你是沈頌將軍的女兒沈長閒嗎?”
“您…認識我?”夏祈安轉過身吃驚的看向說話之人。
只見一個骨瘦嶙峋的婦人吃力的爬向她,隨即向她伸出手:“他方才的話…是什麼意思?”
夏祈安沒有絲毫嫌棄的抬手穿過牢門握住她伸來的手。
“你做他的側妃…來換我們生嗎?”婦人眸中含淚的問道。
“…是。”夏祈安頓了頓,最終點頭應是。
聲音極輕,卻在格外安靜的地牢中很響。
令人意外的,本安靜的地牢突然響起了此起彼伏的:“沈姑娘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