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白的，夏祈安再未多言，將藥箱備好，若有意外她也能及時救治。

正當她拿出解藥準備餵給魏歡靳時，魏歡靳卻抬手攔住，而後在夏祈安疑惑的目光下試探性的問道：“你能不能…像第二次救我時…那樣…抱著我？”

“？”

魏歡靳無光的瞳孔看著床幔，眼角清淚欲落不落：“如果我死了…我不想死的這麼孤單……”

寢殿外，尋夏祈安的祝平安漸漸停下了腳步，守在門口。

“好…”夏祈安攥緊掌心的解藥，起身坐到床邊將魏歡靳抱進懷中。

魏歡靳靠在夏祈安的身上，依戀著她身上的藥香，就著她的手將解藥服下，感受著解藥在他體內肆虐，他的手緊緊攥著她的衣袖好似生怕她會消失：“沈長閒…你上次問我…為什麼玉女會選擇西臨……”

“嗯，當時你告訴我，不是玉女選的西臨。”夏祈安應的溫柔。

“嗯…是我選的你……”魏歡靳啞聲問道：“你想不想知道為什麼？”

“為什麼？”

“你答應我…不要生氣……”

“好，我不生氣。”

“我沒見過我娘…我父皇也沒有給我看過我孃的畫像…所以…我對我孃的模樣只能靠想象…你是最符合我想象中我孃的樣子……不是長相…也不是身份…是你在我危難時不顧一切的救我…不懼強權…有仇必報……”魏歡靳眼眶微紅：“可惜你年齡太小…怎麼算都不會是我娘……”

“北涼你兩次救我…我怎會不知你別有用心…我的侍衛勸過我…我也掙扎過…但我就…想隨一次心……”

說著說著，魏歡靳將頭埋進夏祈安的懷裡，夏祈安沒有表現出任何情緒靜靜的聽他說，指尖輕柔撫齊他凌亂的頭髮，好似這一刻她真的是他娘，少年的聲音悶悶的。

“我或許真的應了我父皇給我取的名字…自我成了君主以後再無歡樂…唯有北涼見到你時…我才感覺到歡喜……”

少年從她懷中抬起頭，儘管看不清他還是努力看著她的眼睛，祈求一個答案：“沈長閒…我想知道…你待我…可有一絲……”

“有。”

她知道他想問什麼，也知道他想聽什麼，所以她答的很快。

多日來，魏歡靳終於露出了一抹笑意，他抬手攬住夏祈安的脖子，將頭放在她的肩上，雖然她看不見他的表情，但她能夠感覺到少年臉上的思念和渴望。

“倘若我這次熬不過去…你可否……代我……”少年未完的話卡在喉間，氣血上湧，一股汙血吐在了夏祈安的身上，再無聲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