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國版圖中的西南方向,一間破敗的寺廟。
廟外初雪悄悄飄落,廟內位於正門前的金佛身上落滿了灰塵,纏滿了新舊蜘蛛網,秦一枕的暗衛隱在寺廟各處,一個算卦先生正瑟瑟發抖的躲在角落裡,面前散落了一堆籤子和卜卦用物,招牌也倒在一側。
“再測。”
秦一枕裹著狐裘慢條 斯理的打掃著金佛,渾然不覺灰塵弄髒了他名貴的衣服,而他的狀態在服用漆潼的藥方後臉色日漸紅潤。
片刻後,算卦先生顫顫巍巍的拿著新掉出的籤道:“還是……死……籤……”
“再測。”
秦一枕看著被他打掃乾淨的金佛露出一笑,而後撩起衣襬跪在正前方,雙手合十置於眉心虔誠無比,不知所求為何。
“死……籤……”
“再測。”
算卦先生欲哭無淚,又畏懼眼前的貴公子:“公子,死籤就是死籤,兩人的生辰八字在這變不了,怎麼測都只能測出死籤。”
“死籤總有測完的時候,測完了不就剩活簽了。”秦一枕看著金佛慈悲的模樣,他也裝出一副仁善之色,聲音平淡。
“公子,不能再測了,您已經測了九卦了,這種東西本就是窺探天機,違背陰間規定,命會越測越薄。”算卦先生試圖勸道。
“呵。”秦一枕冷哼,儘管面上裝的仁善,但散發出的氣場卻讓人不覺抖三抖:“你若測不出活籤,我便直接送你去陰間看看到底有沒有這規定。”
算卦聲再次響起,第十卦落下,算卦先生顫抖著拿起那根死籤,在他說出之前,一個身上隱隱含著血腥味的身影出現在他身側,指尖夾住籤子拿起看了一眼便扔回那堆籤子裡:“如你所願,活籤。”
秦一枕唇角微揚。
“你信這些。”漆潼緩步上前,儘管用胭脂遮掩也未曾擋住她蒼白的臉色,腹部處衣衫的褶皺可以看出她方才是經歷了怎樣的痛苦。
肖存善跟在漆潼身後,面色不佳。
秦一枕站起身,拍了拍衣上的塵土未答,算是預設。
凌峰方向飛來信鴿。
雲千重言:如王爺預料,凌峰不打,雙方僵持。
……
玉女寢殿,魏歡靳拉了拉外衣,雙眸寒意夾雜著怒意:“這件事我會派人去查,不管結果如何,玉女和北涼的樑子算是結下了。”
“佑福此舉是明晃晃宣佈站隊北涼,但他們出兵凌峰此舉令人捉摸不透,可是秦一枕又一個障眼法?”魏歡靳蹙眉。
佑福防禦極高但攻擊不強,凌峰又有天險易守難攻,這兩個打不是鬧著玩嗎?
“我們也是這樣懷疑的。”祝平安接道:“西臨如今無主,怕就怕在秦一枕在此時趁虛而入。”
“他倒是有本事,竟能讓一國動用兵力。”魏歡靳知道他們和秦一枕之間的冤孽,於是他看向夏祈安,眸中隱隱藏著不捨:“你要走了嗎?”
“嗯,這兩日待玉女脫離險境我們便走。”夏祈安答。
到底兩人皆身為君主,魏歡靳要顧全大局不能使性子:“好…”
夏祈安離開魏歡靳的寢殿後,第一時間沒有將西臨和玉女的醫師召集起來,只是將剩餘的解藥交給祝平安,教給他用法後便讓他拿給小錦鯉,小錦鯉的毒性不重,少量外敷即可,不需要她親自去看著。
待看著祝平安的身影消失在轉角處後,夏祈安轉身進了先前的屋內,尋出一個可以用的容器,將袖子挽起,沒有猶豫的割臂放血。
隔壁魏歡靳在他們離開後重新整理衣衫,直到這時他才有空疑惑明明他裡面的單衣一直都穿的好好的,衣帶怎麼會鬆開,細想下去儘管知道是為了救他但面上還是露出了羞恥的表情。
數日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