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眸子都像是被血染得緋紅,偏生唇角卻帶著笑。
雙手情不自禁的顫抖,順治慢慢擁住她的肩,逐漸用力,緊緊的把懷中人禁錮在懷裡。
“你,真的是朕的娜木鐘麼?”哽咽的扯開沙啞的喉嚨,順治狠狠咬住下唇,用力問道。
董鄂烏蘭沒有說話,她將頭深深埋進他的胸膛,眼睛睜的大大,目之所及全是灰暗。她覺得自己不想哭,可那些淚水卻不受控制的一直往下淌。
為何而哭呢?是真的憶起那深入骨髓的疼痛還是那份朦朧隱晦的感情,亦或是終究她又再一次欺騙了他?那麼徹底的利用過去在騙他?
作者有話要說:
☆、第四十二章 曲終(一)
前院的桃花兒都謝了,一地粉白。董鄂烏蘭裹了件米白色的披風,在書雁琦芹二人陪同下在院子裡遛彎兒,她前幾日不分早晚連著吃了四日冰糖燉燕窩,昨兒個她終於得到順治的恩准今早可以用一頓正餐了。不過這頓正餐也是極不容易吃上的,人萬歲爺說了,他上完早朝自會從宮裡帶上些美味佳餚,不過估摸著等他來時辰就有點過頭了,便再吃上一小碗兒冰糖燕窩墊墊肚子罷!
按她的口味來說,這燕窩雖不錯,可再好的食物也架不住逐日的猛吃。所以自昨兒個順治給了這話後,董鄂烏蘭倒有點對他翹首以盼了。
許是她扭頭朝那月亮門瞧得次數有點多了,書雁琦芹兩人都忍俊不禁的抖了抖肩。董鄂烏蘭曉得她們許是想歪了意思,也懶得辯駁她想念的是吃食而非順治本人吶!
也不知是不是感應到她的呼喚,沒過多久,順治就領著來順兒和另兩個眼熟的跟班到了。
這兒雖是在宮外,該有的禮數卻是不能作罷,董鄂烏蘭剛欲半蹲下身子,順治就搶先兩步把她給扶了起來,道,“你身子尚未大好,朕免了你的禮數。”
他的口氣雖說溫和,但隱隱似透著施了天大恩惠那般,董鄂烏蘭抽了抽嘴角,這就是年代的差距,她沒感覺到一絲受恩惠的感覺好麼?
因著日光晴朗,他們就乾脆就在桃花樹下架了四角長紅木桌子,來順把膳盒裡溫著的菜餚一份份給取出來擺置上,書雁緊跟著忙不迭的沖泡了壺花茶奉上。
董鄂烏蘭這一頓吃得很是盡興,宮裡御廚做出的飯菜真真是一絕,她身子才大病初癒,吃不得太過油葷,桌上大多都是蔬菜菇類,不過那些個味道可比雞鴨魚肉可強太多了。
順治一直給她佈菜,自己倒是沒動上幾筷子。
最後還是她吃得太飽了,實在咽不下去。但順治卻有些佈菜布上癮了,像喂小豬仔似的不斷往她面前堆。董鄂烏蘭無奈,只好自己反被為主的殷勤給他夾了兩筷子冬筍,他被人服侍慣了,倒還是挺享受的。董鄂烏蘭一直往他碟子裡夾菜,他也就埋頭苦吃,就沒了時間顧及她,大約吃了片刻,順治吃完了最後一片兒香菇,一抬頭一滿筷子時令蔬菜又直往他碗兒裡堆,他眉一簇,筷子往石桌兒上一扔,扭頭瞪她,“你當朕是什麼來著?犯得著不停手似的一直喂麼?”
董鄂烏蘭手一頓,還是順溜的把蔬菜給扔在了他碗裡,眨了眨眼道,“方才萬歲爺不也正是這樣餵我的麼?”
順治一滯,乾脆默默給吃了。
二人用餐畢,順治直接佔了她的小書房,用來批閱帶出宮的奏摺。董鄂烏蘭窩在一旁小窗下的竹椅上翻閱遊記,她粗略翻了幾頁,便不大想看了。抬頭瞧著順治,他正持筆認真的的在摺子上批閱。
她有些出神,昨日她的那番話顯然成功打動了他,他應該是有些感動的吧?畢竟娜木鐘最後的死不管有多少私心,總歸也是用身子護著他的。可是最後她卻沒有再次追問順治是否愛她的問題,逼得太緊或許適得其反吧。反正她的身子一日比一日好了起來,有時間的……